甲板上才反应过来, 剧烈挣扎起来, “你收了黄金!你已经收了!” “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我真的有罪, 难道你就没有错吗?” 诸位分区支援警察唰地转头,震惊地看向关应钧。 关sir受贿? 怎么可能? 关应钧扯出装着玻璃瓶的物证袋。 分区警察:“……” 众人看向大副的眼神逐渐不理解。 谁受贿用物证袋装呢? 是准备逮捕自己吗? “走!”被派出来押送大副的年轻警官按着人下了船, 其余人将整个货轮团团包围。 陈云川从人群后走出来。 她今天穿了双高帮的马丁靴,鞋跟敲在甲板上时发出逼人心魄的声响,马尾高高束起,英姿飒爽,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。 简若沉这才意识到八号码头在深水埗管辖之内,支援之所以能到得这么快,是因为林雅芝给陈云川打了电话,陈云川离得近。 天际暮色沉沉,货轮上灯火通明。警察们右手持枪,左手拿着手电筒靠近枪支,整装待发。 陈云川伸手,接过下属递来的扩音设备递给简若沉,“喊话。” · 货轮顶部的集装箱内。 江含煜蜷缩在角落,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拥在身前。 凌厉而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: “里面的人注意,你们已经被包围了,放弃无谓的抵抗!” 他抬手捂住耳朵,但简若沉的声音却像有魔力一般回荡在脑海。 他浑身都疼,像针扎一样,或许是手术后没有养好……江含煜眼前昏黑,心脏处传来的痛楚令人发懵。 海风好大,几乎把最顶层的集装箱吹得摇摇欲坠,叫人天旋地转。 江含煜张着嘴大口呼吸。 为什么,为什么不肯放过他?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跑了! 简若沉为什么不肯放一线生路给他,刚被认回家那三年,简若沉不是一直在扮演一个蠢货,一个想要融入家庭的好哥哥吗?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…… 江含煜抽噎着,捂住自己的嘴,呼吸不畅,却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。 他听到下层集装箱里好像出去一些人。 · 未能走成的偷渡客举着双手,走到警察面前,被面前一圈枪口吓得腿脚发软,差点当场跪下,“阿sir……我……我们就是想去内地做点生意。” 陈云川:“有话到署里说,带下去。” 简若沉喊了两遍,关应钧又对天鸣枪示警一次,集装箱里陆陆续续出来十几人,也没见江含煜的影子。 陈云川身后剩下的警员道:“会不会不在?” 关应钧:“不会。他没别的选择了。” 他看向陈云川,“陈sir。” 陈云川一点头,抬手道:“逐个搜。” 扩音器没关。 这冰冷的三个字清晰地落入江含煜的耳朵。 他抓紧怀里的包裹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。 江含煜走到集装箱后侧的开口处,将门推开一条缝,还未看清楚外面的景象,就有手电的灯柱扫过这里。 他惊得慌忙往下一蹲,团做一团发着抖,这才终于看清楚了外面的景象。 港口灯火通明。 登船梯上挂着几盏灯。 一束光刚好落在简若沉站着的地方。 把简若沉照得那样光彩夺目,熠熠生辉。 江含煜喉头发哽,紧紧咬着后槽牙。 这四个月,他失去了真正疼爱他的远房哥哥江永言,失去了拿他做筹码,但依然对他很好的养父江鸣山,失去了大半的财产,失去了未婚夫,失去了光鲜亮丽,被人喜爱的身份。 可简若沉呢? 他什么都有了!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