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盖,仰头灌了一口,舒畅地呼气:“哈~” 关应钧垂眸看着瓶盖上的牙印,不明白豆腐似的一撞就碎的人,怎么会有如此尖利的牙齿。 他沉默半晌,掏出钥匙,那上面挂着的多功能起子开了酒瓶。 简若沉:…… 你不早点拿! 关应钧看着那双瞪得圆乎乎地眼睛,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,把外套脱下来垫在沙滩上,“坐。” 长风衣坐两个人绰绰有余。 简若沉坐在上面,一口炸鸡一口啤酒,心情难得放松。 墨蓝色的天空星云密布。 关应钧仰头看了一会儿,忽然想到在曼谷时的卧底生活。 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过,但他过惯了。 回来之后,署里也没有能跟上思路的人。 c组那个同为卧底退役的同事也话不投机。 简若沉是第一个。 关应钧用塑料袋包裹住炸鸡腿的杆,拿到嘴边咬了一口。 盐味有点重,但不难吃。 简若沉觉得淡了,但还是被油滋滋的鸡腿香得灵魂出窍,“就是这种不干不净的味道。” 太好了,稍微干净一点儿他都不稀罕。 关应钧垂眸看着简若沉沉迷美食的样子,鼻尖从纷杂的油盐味里嗅到了一丝柠檬柚子的香气。 这时候的简若沉没有演戏,褪去了与人相处时包装在身上的外壳,显露出一丝真实。 关应钧是个对“真实”有执念的人。 “简若沉。”他喝了一口酒。 “嗯?”简若沉把吃干净的骨头丢进塑料袋,侧头看关应钧。 关应钧的视线扫到他随着海风飘扬额银白色发尾,简若沉鲜活至极,演戏的时候似真似假,像个谜题,让人摸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。 他想看看这个谜题最直白真实的样子。 简若沉没等到关应钧说话,便反过来问:“关sir,说说当卧底的事呗,你当时怎么潜入敌方阵营的?靠在敌方阵营门口卖烤肠吗?” 关应钧:…… 怎么联想到烤肠的? “当会计。到一个集团去卧底,最接近老大的不是什么二把手,而是会计,集团所有的钱都从我手里过,想查什么都方便。” 简若沉开心的时候嘴巴很甜,“怪不得a组最富。” 关应钧似笑非笑,“我线人也多,消息很灵通。” 简若沉不明所以。 关应钧就道:“我接下来的话不是试探你。” 他真是被简若沉给吓怕了,怕简若沉发火,也怕简若沉甩手不干,跑去和别人搭档。 a组不能没有简若沉。 关应钧斟酌着语气,“我听说你以前很喜欢陆堑,跟他来往甚密。” 他想不出简若沉要是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,“我们西九龙想铲除陆家的势力很久了,你跟他来往时间长,有没有什么独家消息?” 简若沉啃着羊肉串儿,含混道:“没有。陆家能做大做强,不会轻易给人留下把柄。” 不过…… “最近陆堑应该正烦着呢。” 关应钧看过去:“怎么?” “你不是一直疑惑媒体为什么会炒作江鸣山花钱压消息这个假新闻吗?”简若沉凑过去,小声道:“我做的。” 热气吹在耳蜗里,关应钧惊异地看向他,心脏重重跳了一下。 简若沉刚才……是不是透了一句底? 简若沉喝了点酒,面颊绯红,眼神有些迷离,但语调清晰,“陆堑不是也花钱压消息了吗?那些钱……也都是我派人去领的。” 关应钧:“……” 简若沉以前真的喜欢陆堑吗? 他的线人出错了吧? 出错了也好。 关应钧愣了一下,出错了为什么会好? 没等反应过来,简若沉就道:“现在,白金会所也被查了,天泉都也要应对查访进行一段时间的合法经营,陆堑会亏很——多钱!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