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兰见他模样滑稽,轻声笑道:“射箭这事,阿姐不懂。但是你若向两位姐夫请教,或许能得进益。” 薛珩眼睛亮了亮,“若是有机会,我定向姐夫们请教。若不是生来体弱,我一直想如燕王殿下那般,做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。” 宜兰听了这话,想起那日在宫中燕王与靖王比射箭的场景,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。 燕王殿下箭术过人,只是可惜……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知知身上,见她唇角含笑,并无落寞之色,才悄声问道:“知知,我听闻宫中数次派御医前往,燕王殿下的伤,现下如何了?” 宜锦与阿姐对视,低声道:“宫中之人,鲜有可信之辈。他的伤,只能慢慢将养着。” 宜兰便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,园子里人多眼杂,不是谈事情的地方,宜兰也没有再开口询问。 恰在此时,薛大前来通报,清平伯家谢公子前来拜访。宜锦出嫁后,谢清则仍旧半个月前来替薛珩诊断一次,没了柳氏做手脚,守方又照顾周到,薛珩的身子已经叫渐渐康泰,甚至乍看之下,与同龄的少年也没什么区别。 薛珩待谢清则便如同待自己的亲兄长,即便他知道谢大哥是因为宜锦阿姐的缘故才对他多番照拂,可他心中仍旧怀有感激敬佩之意,他忙亲自到前厅去迎。 宜锦宜兰也跟着回了前厅,她们到时,男客们围成一团,正在瞧斗棋。 紫檀方桌上坐主位的两人,一个是萧北冥,另一个是谢清则。 薛振源、薛珩薛瑀同陆寒宵站在外围,正瞧着两个高手对决。 宜兰顿时也来了兴致,附在宜锦耳边说道:“我还从未见识过燕王殿下的棋艺,知知,你觉得他俩谁能赢?” 这是宜锦自出嫁后第一次见谢清则,他仍旧穿着一身素衣,同在外行医时没什么两样,只是人比从前更清瘦了几分。 宜锦看着桌上焦灼的棋局,摇了摇头,她于下棋一事上一窍不通,上一世所有的经验,也不过是想萧阿鲲在皇极殿时教她下的那几局棋,但她却笑了笑,回道:“我猜我夫君能赢。” 她没有称呼殿下,也没有称呼王爷,反而用了夫妻之间最平常的称呼。 女眷这边细微的谈话声对于萧北冥来说简直清晰入耳,习武之人,耳力总比平常人好一些,萧北冥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,他看到对方执子的手僵了一瞬,便明白对方也也听见了知知那句话。 不知为何,他竟有几分卑劣的欣喜。 当下也没有再留情,几个回合不到,他便拱手,淡淡道:“承让。” 谢清则却知道他根本没让,对面这个男人的棋艺确实胜出一筹,说出这番客气的话,是看在知知的面子上。 他微微顿了顿首,“燕王殿下棋艺高超,谢某自愧不如。” 话罢,他便离席,笑道:“陆大人的棋艺应当在我之上,不妨来一局。” 陆寒宵瞧着手痒痒,但往日里他可不敢和燕王殿下下棋,今日两人都是以女婿的身份拜访岳丈,倒让他大着胆子应了一回战。 谢清则自席上退下,目光落在宜锦身上,见她面色红润,比在侯府时精神许多,想来在燕王没有苛待她。 放心的同时,心底却又有一种难言的苦涩。 他行至她身侧,还未等他开口,宜锦却先开口道:“兄长,还请借一步说话。” 谢清则自然应下,出门时,他回首瞧了燕王一眼,两个男人的眼神对视,又电光火石般避开。 邬喜来跟在宜锦身后出了前厅,手上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。 宜锦先开口道:“我听阿珩说,这些日子兄长一直替他看诊,实在是让兄长费心了。我和阿珩没有亲兄长,可是在我们心中,你也同亲兄长别无二致,这次回门,我和夫君特意备了礼,你瞧瞧可喜欢?” 话罢,邬喜来便将紫檀木盒子呈了上去。 谢清则接过,却觉得这盒子沉甸甸的,他打开看了一眼,是一整套银针,做工精湛,若没有个把月的功夫,做不成这样一套品相完美的银针。 可以说明,这份礼,几乎是燕王与知知成婚之前便早早备下了。 薛家每个人,长信侯,薛珩,薛瑀,宜兰,包括连襟陆大人,每个人的礼,燕王都没有落下。 谢清则惊心于这个男人缜密的心思,面上却不改颜色,笑道:“多谢王爷与王妃。” 宜锦听到他的称呼,笑道:“兄长见外了,你喜欢就好。” 谢清则握紧手中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