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起身,放弃似的叹息一声:“哎,行了,我知道天道为什么选你了。 你一个曾经视人为异类、低等生物的巫,竟然比我们更能和人类共情,反倒我们这些生下来就是人的,早就把自已对同类的怜悯之心扔到九霄云外去了。 我也没啥好劝你的,只是想提醒你一点,如今这世道可是越来越乱了,你是顺从天心也好、逆天行事也罢,都要快点行动,否则等天道开始发动那天,你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。” “这个我知道,我心里有数。” 我背着手走到落地窗前,眺望着远处天边的风景:“你还真别给我戴高帽子,我没有那种悲天悯人的心,我只在乎自已身边的人。 我也不想做天道的棋子,它想把这世上的修土削弱到一定数量,这没问题,我可以顺着它的安排往下走。 但如果这个指标落在我身边的人头上,那对不起了,老子虽说不是共工大神,没本事把天撞出来个窟窿,那也要趁上火对着它呲一泡焦黄焦黄的尿,让它这辈子都忘不了老子给它惹的一身骚。” “嗯,我相信你能干出这事儿来。” 卓逸用那种特嫌弃的眼神儿看我:“毕竟是挨过九霄荡魔神雷的人,你说你一急眼对天道撸一管子我都信,但你吹牛逼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味儿?” “我还没尿呢,哪儿有味儿啊。” 我侧过身子走到卓逸面前:“要不我尿你嘴里你尝尝?” …… 卓逸估计是懒得搭理我了。 她就用那种特嫌弃的眼神瞪了我一眼:“我不跟你在这儿扯犊子了,半个小时之后下来吃午饭,丹尼尔刚才把具体地址发过来了,等吃完午饭咱俩过去一趟,确认一下张琪到底在不在那儿。” “丹尼尔去不去?” “去,丹尼尔已经在那附近等着了,只是他没能力不惊动守卫溜进去。” 卓逸表情挺严肃的:“按照丹尼尔的说法,看守张琪的很有可能是妘螭的亲兵翙魔卫,如果妘螭本人也在,一旦我们摸进去被她发现,很有可能就是个有去无回的下场,你可千万想好了。” 我苦笑着摇头:“哎,有什么想好不想好的,别说妘螭自已,哪怕天心岛长老院的高手都守在张琪身边,我还能不救她么?” 我当时都已经想好了,这要真是妘螭的陷阱,如果大衍点星阵对付不了她,那我就豁出去再用真灵跟太阴融合一次。 反正这是海外,就算这样做了天道也暂时抹杀不了我,只要能先把命保下来,大不了就待在海外慢慢想办法。 卓逸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。 她犹豫了几秒钟,之后猛的一咬牙:“行吧,那老子就陪你冒次险,大不了赔条命,就当报答申公序的知遇之恩了。” “放心吧,咱哥们儿讲义气,就算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死我前面儿。” 我冲卓逸笑了笑,但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,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,之后转身离开。 等她走了之后,我坐在这个看不见阳光的阳光房里看了会儿雪景,等感觉时间差不多了,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刚打算下楼找卓逸。 结果刚打开门,就看见沈诗正在门口站着。 她也没敲门,也不吭声,就往那一杵直勾勾的看着我。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:“哟,你这是找我缝嘴来了?诶,那个谁,佘罗啊,你去给我找个纳鞋底子的针过来。” “我是来跟你说正事儿的。” 沈诗掏出手机,打开屏幕放到我眼前:“这消息应该怎么回?” “啥玩意啊?你这都快杵我脸上了,我能看清吗?” 我脑袋往旁边躲了躲,把沈诗手机接过来,看见那是个短信的对话框。 其中发件人的最后一条消息写着:“十分感谢您通知我们千绘去世的消息,已告知她的父母前来海参崴治丧,作为叔叔,很想了解一下千绘心脏病发作之前的经历,请问您是否有空出来与我会面?” 这短信是用俄语写的,看完之后我嗤笑了一声:“小鬼子还挺有礼貌。” 沈诗皱了下眉:“你管他有没有礼貌干什么,我问你短信我该怎么回?” “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