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求助的看向堂内的王氏族叔,后者却眼神微移,并不与他接触,显然并无给他提醒的意思。 王昰心一下子凉了半截,但还是赶紧换了个人求援。 世族姻亲盘根错节,时任尚书左仆射的谢公,王昰若是腆着脸也能叫一声“舅公”。都是自家人啊! 谢公倒是一贯与人为善,对上他的目光,露出个和气的笑,像是看什么晚辈,但是半点透露的意思都没有。 王昰已经有点哆嗦了。 他接着转头。 崔、崔侍中! 他祖父原配夫人可是崔氏的女儿!大家也是有亲戚在的啊!! …… 好在并没有等到王昰把屋里的人都看上一遍,周行训已经开口了,“那个南吴使者审得怎么样了?” 这话题回得太大,王昰差点闪着腰,他张了张嘴“啊?”了一声。 嗓子绷得太紧,调子有点儿像是“嘎”。 周行训挑了一下眉:“怎么?还没结果?” 王昰忙不迭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,“不不不,回陛下,有些眉目了。” 他今日正是为此来的政事堂。 若是说起近日京中的头等大事,那必得是南吴使者进献疯马,谋害陛下不成,又劫持了皇后。虽说疯马被陛下剌了脖子,劫持之人被皇后一簪毙命……说实话,在仵作验尸前,包括王昰在内是所有人都以为这人是陛下杀的,到现在证据确凿、仍有人将信将疑。 那可是久居深宫,一向以宽仁柔善闻名的皇后! 扯远了,话题拉回来。 虽说天子有真龙之气庇佑,这事情的性质十分恶劣,还涉及朝廷与南吴之间的关系。查!必须严查!!刻不容缓。 也是为此,王昰这个大理寺卿才能踏足多半时候是宰相议事的政事堂。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,皇帝也在这里。 转念一想这也很正常,毕竟发现有人要害自己,搁谁谁都要急。 王昰理了理过来时就已经准备好的腹稿,总算勉强找回几分镇定,“那南吴使者坚称不知,这毕竟是一国来使,臣也不好妄动刑罚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。 这话如果是对政事堂的宰相说,当然没什么问题,但是对刚刚遇害未遂的皇帝说,那绝对是寿星公上吊——嫌命太长了。 周行训倒没有生气的意思,而是平静地,“不是钱荣(南吴国主),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么蠢。那个马仆呢?身份、来历、身上的东西?和他同值的人怎么说?” 王昰大松了口气,忙道:“陛下英明!”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