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玩具呀。” 裴淮冷笑一声:“王嬷嬷素日有多宝贝她那孙儿?就算是我,也时常在祖母那听王嬷嬷说起她家孙儿,怎么可能会有人甘愿奔赴千里,不顾瘴气、毒虫、流民强盗的危险,跑到曾经使唤自己的主子面前,甘愿继续屈身做婢子的?” 他继续道:“再有,方才我送她回去时,观察过王嬷嬷的走路时的样子,她身上分明就有雍王行刑过的痕迹。” 雍王那夜召他进宫,偷用私刑时,也是用一根分叉的鞭子,一鞭甩下去便会绽出两条印记,头端却只有一条直线。 他扶着王嬷嬷的时候,装作不小心拉开了她的袖袍,果然瞧见了那鞭子的痕迹,再加上王嬷嬷立马做贼心虚想要挡住手臂的模样,裴淮基本上可以确定,王嬷嬷就是雍王派来的人。 皇帝或许在其中使了力,让雍王不至于直接杀了自己,可日子久了,雍王回过神来也难免会起杀心。 老太太摸着胸口,急促喘了几口气,便瘫坐到了椅子上。 “她……她来是要对我们做些什么?” 裴淮垂了垂眼睫:“雍王若是想杀我们,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来游说一个老婆子,定然是有别的目的。” 别的目的…… 一时间,屋子里的人都沉凝下来思考。 老太太很快恢复了些清醒神智,她未出阁前便跟着母亲学掌家的事,又常听父亲说起官场上的人情世故,夫君和儿子儿媳都死后,更是培育出了个宰相,靠的就是在大风大浪前还能稳住理智。 老太太手指点了点桌面:“他既不是来让你死的,总归也不希望看见你好……” 老太太眼神苍凉悲恸。 “他是想让你过得不明不白,不上不下,明明有满身抱负才华,却无地施展,蹉跎一生,空自折磨。” 裴淮轻轻一笑,略有些凄凉:“祖母看得真清楚。” 季菡看着他笑,却莫名心慌。 以往她只觉得裴淮阴险狡诈,总能想出许多利于自己的歪点子,可她一直没看出来,这人明明是满身的志向,却只能用在这些市井琐事上了。 这雍王是知道如何伤他最深的。 “今后家里头就先别顿顿吃肉了,饭食都做的粗坏些,也尽量不要让王嬷嬷见到咱们家的钱财。” 季菡心一沉,只觉得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 只是她没想到,这预感来得如此准确。 * 王嬷嬷搬到裴家附近已经有几日了。 她来之前带了许多银票,租下一间乡间中等大小的宅院,也不过是随手的事,那房主一家早就搬去了镇上,这屋子空了几十年了,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租,立马就点头同意了,全当赚了一波横财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