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耐心地一点一点轻轻叩着这一长条石门槛,终于在一个地方听到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声响,宁风眠使劲摩挲了一下,发现这里有一条小缝。 张春生看来确实是个精明人,他算到崔绍会找人盯住他,也算到崔绍会把他的宅子摸得清清楚楚,所以什么密室,暗格,暗道他都不用,而只是在书房的门槛里面藏石门槛,在石头中又只挖了一个几乎听不出来空音的小凹槽。 书房的门槛,好聪明,灯下黑,谁都不可能想得到最紧要的东西不在什么暗处,恰恰就在人人都必须踏足的门槛里,只可惜藏的那么好,却依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,还是招来了惨祸。。 “找到了。”宁风眠朝覃烽说道,然后从靴中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那小缝中撬去。那小缝摸上去狭窄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却是非常细长的一条,撬开后,里面有一个凹槽,宁风眠用手往里面探了探,摸出来一个小簿册和一块看上去形状毫不出彩的石头。 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覃烽凑过来摸了摸那石头问道。 “不知道。”宁风眠说的是实话,他确实不知道这石头有什么巧妙之处,但是那簿子必然要紧至极,他把石头和簿子“走吧,该找的东西应该已经找到了,把这个门槛毁掉。” 宁风眠和覃烽回到粉色小院时已经是后半夜了,但沈槐之还没有睡,宁风眠看着黢黑安静的小院里他和沈槐之的那间房还亮着一盏孤灯,虽然烛光并没有多么明亮,心里却感觉非常安宁,在见证了一场惨案之后,回头却看到家里人在等他回家,这是他不曾奢望过的幸福。 宁风眠轻手轻脚的打开门,走过套房里小小厅堂后,就看见卧室的那张令人不忍直视的喜庆大床上倚坐着一个人,很显然,即便是晚上变成睁眼瞎,也毫不影响他吃东西的精准度和速度,他身前的那张小木几上,花生壳瓜子壳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。 宁风眠:…… “哈,你总算回来了,事情怎么样?张老板跑了吗?”沈槐之睁着一双根本聚不了焦的眼睛,边说话边熟练地朝床前抬头望去,就好像他真的看得见一样。 “怎么还没睡?”宁风眠走到床前坐下,帮他把一桌的花生瓜子壳清理干净问道。 “担心你呀!”说着,手指拈着一颗饱满可爱的花生仁就朝宁风眠说话的方向送去,可惜业务不熟练,差点戳进宁将军的鼻子里。 宁风眠握住沈槐之始终没有养回来的消瘦手腕,轻轻摩挲着问: “听到脚步声就开口说回来了,就不怕是别的什么歹人么?” “不怕,我闻得出你的味道,”沈槐之吸了吸鼻子, “你身上有很好闻的草药味儿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