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有没有道谢?” “啊?”宋继被问倒了,“可是,师傅们说,朕是九五至尊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这天下都是朕的,其他人所得的一切,都不过是从朕这借去的。” “这样的话,这九连环本就是朕的,只不过被沈卿拿了去,又还回来罢了,拿回我自己的东西,为何还要道谢呢?” 对待孩子素来温柔的女人忍不住脸色微冷,摸了摸孩子瘦了一圈的脸颊,沉声道,“这又是谁教你的?” “太,太傅啊。”敏感地感觉到了母后语气的变化,宋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母后的神色,“这样,不对吗?” 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。陛下还得多听多想,不要偏听偏信才是。”太后不置可否,心里却是有了计较。 宋继似懂非懂,点头,心里因解开九连环的快乐都消散了些许,嘟囔着,“做皇帝好累啊。” 李淑仪心里微叹,摸了摸孩子的脸,终还是没有说出劝慰的话,“你喜欢沈卿吗?” 宋继思考了片刻,犹豫了一下,点头。 “为什么犹豫了,是不喜欢他吗?” “我感觉沈卿不太喜欢我,但是……”脸上微红,宋继怼了怼手指,“我挺喜欢沈卿的。” 于是…… “请恕臣拒绝,臣一介武夫,不通文墨,恐误人子弟。” 御花园,凉亭,宫女四散开来,两人隔着圆桌相对而坐。 “三年。” 都是聪明人,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。 沈言抬眼。李淑仪亦是从容回视。 气质相近的二人对视了一眼。 “我倒是有个人选。”沈言干脆把人给卖了。 “谁?” “前礼部尚书之子,今翰林院编修,程季节。” “……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?”捏着新鲜到手的圣旨,程季节气急败坏,“我软磨硬泡,才说服了那匠人教我做伞,你怎的就这么无耻,为了与你那情郎长相厮守,就把人推火坑里。” “什么叫火坑,你不是说有人排挤你?还分了诸多非份内之事给你,苦不堪言。这不正是大好时机?至于你偏爱木工,宫里有御用监,兼造办,能工巧匠众多。”沈言呷了一口茶水。 眼见着少年还在犹豫。 “……在编的刑罚史可以借你看看。” 程季节低头,吃点心。 “……再加上观术。” 沈言心里古怪,他又不是什么大家,为何这小子这么执着于看他写的书。 “啊,我突然觉得当侍讲也挺好的,教书育人,这教的还是圣上,更是吾等荣幸。”见好就收,得了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