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工厂营救。” 毕景卿的情绪被他带动起来,上半身前倾,聚精会神:“他们成功了?” “他们……”梁莫言语气微妙的顿了顿,“他们意外的亲眼目睹了,一场异常血腥的过度杀戮。” * 东塔楼顶层。 桃叶放轻脚步穿过走廊,把手里的餐盘放在紧闭的房间门口,再收走原封未动的旧盘子。 三少爷……又没有吃饭。 她敲了敲门,里面无人回应。 桃叶本该直接离开,却犹豫着站在原地,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门上。 她是韩家新聘用的佣人,刚入职不到十天,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三少爷的起居。 她平时也并不住在东塔楼,工作很简单,只需要早中晚三次,把食物送到三少爷门前。 老管家耳提面命的告诉她,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,三少爷喜静,讨厌人打扰,如果吵到了三少爷,是会被直接赶出去的。 但桃叶觉得,老管家太危言耸听了。 她入职那天,恰好见到归家的三少爷。年轻男人挺拔高大的背影立在阳光下,像一尊顶天立地的神明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气质那样特别的男性,哪怕没看到正脸,都足够她一阵脸红心跳。 她还听到过三少爷的声音——第一次送饭的时候,她做了自我介绍,三少爷回了一句“谢谢”——虽然话少,但声音很好听,低沉悦耳。 她觉得,那样有礼貌的三少爷,怎么会因为被打扰,就把人给辞退呢? “三少爷?”桃叶大着胆子,小声唤道,“您从昨晚回来就没吃东西……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 里面仍然无人回应。 桃叶越发觉得三少爷是出事了,她握住房门把手,纠结了好一阵子,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和担忧,小心翼翼的拧开门,走了进去。 * 韩谨躺在床上,瘦削的脸颊遍布汗珠,双眼紧闭,嘴唇泛白起皮,已经很久没喝水了。 梦里,他又回到那个改变了他人生的十岁生日。 在那座废弃工厂里,时间的概念因疼痛而模糊不清。浑身都是冰冷的,只有掌心的碎玻璃还有温度,被他打磨得尖锐。 像一把足以剔骨剥皮的尖刀。 那个总是用恶心眼神看他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的时候,他的目光聚焦在对方粗硕的颈部。丛生的血管盘踞于薄薄一层皮肉之下,看似团团簇拥,实则脆弱不堪,像一座摇摇欲坠的生命之塔,经不住悬丝之重。 男人对着他笑,露出发黄的牙齿和肥厚的舌头,和童话故事里磨牙吮血的狼外婆并无不同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