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杠上,自己趁乱溜走——多么完美的计划,却偏偏在进行到最后一步时出了岔子。 眼看着程以川和韩谨已经把炮火对准梁莫言,他也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,可那只和他十指交扣的手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,就那么玉石般微凉的硌在他指缝间,像个结实牢靠的锁头。 如果不能溜走,那一切就毫无意义。 毕景卿顾不上旁边唇枪舌剑含沙射影的三个男人,专心低头研究手上这副人肉手铐,琢磨着怎么“开锁”。 先松开大拇指,再试试把小指抽出来,然后是食指…… 他太过专注,连耳畔的争执声什么时候停了都没发觉。 “你在做什么?” 柔和的嗓音从上方传来,温文尔雅。 毕景卿头也不抬的说:“研究怎么把手松开。” “为什么要把手松开?” 柔和的嗓音换做华丽的嗓音,大提琴般悠扬。 毕景卿理所当然的说:“当然是要跑路了。” “跑路去哪里?” 声音又换了,这次更低沉些,强压着怒火。 “去哪都好,只要不在这——” 话说到半截,他忽然意识到不对,猛地噤声。 柔和的那个黯然神伤:“我明白了,你只是不想待在我身边而已。” 华丽的那个隐隐不悦:“原来你早就打定主意要赖账。” 低沉的那个委屈巴巴:“哥,你就这么讨厌我?” 毕景卿大脑自动翻译了一下,觉得这三位“怨夫”用不同的语气表达了相同的意思——毕景卿,你这个寡廉鲜耻的负心汉! 他被自己的脑补恶心的不轻,干笑着抬起头来:“误会,误会啊,你们听我解释,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其实我——” 三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,探照灯似的,让他有种自己坐在审讯台上的错觉,心里一慌。 他大脑飞速运转,琢磨着该怎么摆脱眼下这该死的修罗场,目光扫过垫在桌子上的宣传单时,忽然灵机一动:“其实我想去南理区逛夜市!” “南理区?” “夜市?” “就是这个!”毕景卿把宣传单扯出来,上面画着绚丽盛放的烟花,还有各种美食和游乐设施,“我下午看到这个就心动了,但是担心你们不感兴趣,所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……” 三个男人神色各异,看不出来喜怒。 毕景卿屏气凝神的等了一会儿,终于看到程以川缓缓笑开:“原来是这样。景卿,你该直接告诉我的。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,我都愿意陪你去。” 他抢先伸出手,柔声道:“来,我们现在就出发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