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酒液来回辗转,时而被少年咽下去一点,时而被男人咽下去一点,直到最后——相濡以沫,不分彼此。 这个吻太过疯狂,毕景卿头晕目眩,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,不得不用力咬了范迟昼一口,才勉强喘息着分开。 男人唇角染血,呼吸不知何时变得粗重,眼底光芒散乱,死死箍住少年窄腰的手臂逐渐失去力气。 毕景卿知道,他到底还是成功让范迟昼喝下了药,虽然剂量不够,但明显是有效的。 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慌不安,逼着自己往好处想——剂量不够也许是好事,不至于彻底杀死范迟昼,但又能让范夜霖苏醒过来。 他像是想要挽回什么一般,语无伦次的对范迟昼说着:“以川哥哥会治好你的,也许你和霖哥未必就要你死我活,也许,也许……” “傻子……”范迟昼的眼睛半眯着,像是困极了,嗓音断断续续,“他不会……放过我的……我也一样……” 他和范夜霖就像永不相见的日月,虽然有截然不同的表象,本质却几无不同。 他有多少疯狂和偏执,范夜霖就有多少冷血和酷烈,眼前这个少年还是太天真了,居然妄想从中找到平衡之道。 可是明明什么都清楚的他,为什么又会被一个天真少年意图不纯的吻蛊惑,心甘情愿的饮下毒药? 他果然和范夜霖一样……都是脑子不清醒的疯子。 毕景卿满面泪痕的看着范迟昼一点点陷入昏睡,满心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不安,忍不住紧紧拥住男人发软的躯体,眼尾却忽然扫过一抹寒光。 他反应不及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锋雪亮,刺入男人腰间—— 剧痛刺激着范迟昼清醒过来,他睁大双眼,死死盯着毕景卿,最后的笑容竟然是温柔的。 “别哭,我带他一起下地狱……从此以后,你再也不用怕了……” * “确定是这里吗?” 叶倾珏仰头打量眼前普普通通的公寓楼,向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确认。 “这是最后一处了,如果连这里都不是,那我也无计可施。”梁莫言的嗓音听不出情绪,一如既往的平淡,“其实不管占据身体的是哪个人格,对你们来说都无伤大雅,还不如放任不管,何必费这个力气。” 叶倾珏对周冶略一颔首,示意他先上去探路,轻笑一声道:“对于卿卿来说可不是‘无伤大雅’,他冒着生命危险,也非要把范夜霖找回来呢。” 他那一声笑里,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。 三楼的窗户被推开了,周冶的黑色风衣一扫而过,叶倾珏瞳孔微缩,快速道:“找到了。” 他挂断电话,用最快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