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浮出忧色。 “没有,去调理一下身体。”隋玉接话,她起身去翻衣箱,翻出两件小崽小时候穿的肚兜,她把肚兜剪开,将散在箱子里的种子分开装,顺便数一下棉种的数量。 隋良撸起袖子过来帮忙,小崽没去添乱,他最多只能数五十个数。 赵西平提着那件酸臭的僧袍出去,问:“这件僧袍还留着吗?要是留,我这就打盆水泡着。” “留着吧。”隋玉迟疑片刻,说:“这件僧袍留在咱们家,也算是个纪念。” “也行。”赵西平没意见,出门看见柳芽儿在河边捶衣裳,他把僧袍交给她,又进屋看数棉种的人。 “种子的事只有我们一家四口知道内情,你俩把你们的小嘴闭紧,不许在外面乱说,提都不能提。”隋玉交代,“明年棉花要是种出来了,有人问到你们面前,一概说不知道,记住了?” 小崽连连点头,“我肯定不说。” “姐,我已经十五六岁了,麻烦你不要用哄小儿的口吻跟我说话。”隋良抖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他张大嘴,问:“我这还是小嘴吗?” “你是顺带的,知道意思就行了。”隋玉故意气他,“不要抠字眼纠错,我不是你的夫子。” 隋良生气了,他丢下棉种往墙上一靠,不帮忙了。 赵西平瞥他一眼,自己蹲过去接手他的事。 “献殷勤。”隋良唾弃。 隋玉笑,就这副脾性,他顶多比小崽大三岁。 棉种共有二千又六十八颗,数量不少,可见隋文安为收集棉种花了大心思,如果不是遇见一大片棉株,他可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或是连续两三年等棉桃绽开。除了棉种,另外还有三种种子,也可能不止三种,倒出来的种子里有一大捧碎渣和干瘪的叶片,一碰就碎,看着像是什么植物,日晒雨淋后腐烂了,之后又风干了。 “这是豆子。”赵西平从木箱的缝隙里扣出一颗绿皮小豆。 “绿色的,那就叫绿豆吧。”隋玉说。 “这剩下的碎渣别丢,明年开春了撒在菜园里,里面掺的或许还有种子。”赵西平拿绳绑住裹着种子的布,说:“这些东西交给我,我帮你存着,放你手里别被耗子偷吃了。” 隋玉张了张嘴,她长吁一口气,没好气地说:“我又不是傻子,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能随便放?怎么可能让耗子来坏事。” “那你打算放哪儿?” “存罐子里,罐口用石头塞严实,我就不信耗子能把陶罐啃了。” 隋良嘻笑一声,隋玉瞪他。 “你问问你儿子,种子放在严丝合缝的罐子里还能不能种活。”赵西平笑着说,“搁罐子里一年,八成发不了芽。” 隋玉看向小崽,他绞着手指偷笑。 “我不问他,他不懂。”隋玉扭头,嘴硬地说:“给你保管就给你保管,你可给我放好了,来年种子不发芽,我找你的茬。” “我懂。”小崽不允许自己被小瞧,他自诩在种地方面已经是个行家了,至少地里的各种虫他都能叫出名字。 “别理你娘,她是个五谷不分的大小姐。”隋良找到机会反击。 她五谷不分?隋玉笑了。 赵西平把种子放好,赶走挤在屋里的人,他闻到了炖鸡的香味,是时候吃晌午饭了。 隋玉早饭吃的晚,吃晌午饭的时候不饿,她挟半碗鸡翅和一个鸡腿慢悠悠地啃,最后喝碗鸡汤,她拍拍屁股出门散步消食。 今年枣树大丰收,枝头挂满了指腹大小的青果,地上还落了一片,她捡起一颗咬一口,又苦又涩,难怪鸡群不来光顾。柿子树上也挂满了果,柿子果快有鸡蛋大了。长得高大的柳树枝叶繁茂,鸡群缩在柳树下歇荫,人靠近,它们闷叫几声。 隋玉折根柳枝,一只刨土的公鸡竟然扑着翅膀要来啄她,她挥着柳枝打过去,放狠话说:“明天你就进锅,还敢来啄人,不想活了。” “娘——”小崽屁颠颠地追来了。 “你吃饱了?”隋玉扭身问,“你来看看这只公鸡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