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“婶婶。”小姑娘正在换牙,嫌豁牙齿丑,说话不敢张口,支支吾吾的。 隋玉冲她笑笑,说:“我们这关系乱的,小米喊我嫂子,绿芽喊她姐姐,又喊我婶婶。” “总不能你喊我喊婶婶。”宋娴捂嘴笑,“没事,不影响,我们各喊各的。” “绿芽去后院找小米玩去,我跟你娘说说话。”隋玉说。 绿芽走了,宋娴跟隋玉谈起客舍的生意,“我们这儿人太少了,商队走了,城里就冷冷清清的,各家都有房子住,鲜少有人花钱住客舍。” 隋玉点头,不过她觉得这样也好,一年忙两季,钱赚到了,人也清闲。 “今年又添多少头小骆驼?”隋玉问。 谈及这个,宋娴笑了,她比个手势,说:“一百三十多头。” 隋玉羡慕,“你这家业是越发大了,今年年底要是攒到钱,我也多买些骆驼回来。” “你养那么多骆驼做什么?”宋娴心中一动。 隋玉朝堂屋里看一眼,悄悄说:“我想去走商,不过我家那个不同意。” 宋娴激动地拍腿,她握住隋玉的手,压着声音说:“好妹妹,我俩真是太像了,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走商赚钱来着,可惜我爹是个老古板,不同意我出远门,我这才改为养骆驼。” 隋玉冲她挑眉,宋娴心中意动,却不敢下决定,她现在拖累多,不仅骆驼成群,还有儿有女,走商的想法早就放弃了。 “我说着玩的,肚里现在有个孩子,就是有想法也走不了。”隋玉看出她的意思,不试图勉强,改口说:“我也没准备好,往关内走倒还好,一旦出关,言语不通,又没人引路,保不准丢财还丢命。” “这倒是,我爹那时也说关外太乱,小国林立,经常有战事,商队行走在各国,那就是羊入狼群。”宋娴捻了捻手指,面带落寞道:“可惜我是个女儿身,徒有大志,却无法施展抱负。” 有脚步声靠近,隋玉跟宋娴默契地闭嘴不再提。 “饭好了,进来吃饭。”赵西平出来喊人。 宋娴起身,伸手扶隋玉一把。 “不至于,肚子还没大到影响走路。”隋玉笑。 “也不知道你嫌不嫌弃,我家还攒着从祖和绿芽小时候穿的衣裳,那时候家境尚富,他们兄妹俩的小衣裳和襁褓都是用好料子做的,大多数穿过一两次就小了,看着还是新的,一直舍不得扔。我想着留着给老三穿,奈何绿芽都八岁了,我这肚子也不见动静。”宋娴回头,说:“你要是不嫌弃,我回去了让人洗洗晒晒都给你拿来。” “不嫌弃,哪会嫌弃,你给我送来就是了。”隋玉毫不犹豫地接受了,小孩肉嫩,她还担心新衣裳磨肉。 走进屋看见赵小米,隋玉心想,等小米怀孕了,她再把衣裳送给小米。 三家人各自落座,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饭。 隔天,赵西平就带着赵小米和黄家俩父子骑着骆驼出城。 赵西平走了,殷婆从客舍搬回千户所,她受赵西平所托,回来照顾隋玉的日常起居。 宋娴大概是不放心,她也经常过来,但凡出门就绕过来坐坐,说一会儿话,喝口水,或是跟隋玉上街逛逛。 “衣裳我给你拿来了,你来瞅瞅。”这日,宋娴带着她儿子拎两个大包袱过来,说:“都洗晒干净了,放的年数有点长,有个狐狸皮的襁褓搁坏了,可惜了。” 隋玉抖开一个小衣裳看看,她放在手上比量,惊讶道:“好小啊。” “看着小,生的时候还是挺能折腾人。”宋娴拿过一个红色小袄,说:“这个小袄里装的是羊毛,又轻又软,小孩穿着舒服。” “我也把我家那只大山羊的毛剪了,我用草灰水泡过,骚味还是洗不掉,宋姐,你这是用什么洗的?”隋玉打听,她之前不是留过鸡毛和鸟毛嘛,都是有一股子味,怎么洗都腥腥的。 “要用酒水泡,泡过酒水再泡花露,我待会回去给你拿些花露来。”宋娴说。 “那又劳烦姐姐了。”隋玉抖了抖包袱,说:“有了这些衣裳,我要省不少事,还省了好多钱。” “我们之间不说客气话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