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包子还是赚钱,他家时不时就买肉。” “我去看了,包子馅是猪油拌的,估计是买猪肥油炼油。”好事者早在知道隋玉摆摊的时候就去探了个明白,分明没外人,她却压低声音掩着笑说:“赵夫长娶了个罪奴还是遭罪,之前他的日子过得多阔绰,动不动就买坨猪肉或是羊肉回来炖菜。但从他领了人回来,就没见他买过肉了。你不知道,半月前我婆子病了馋肉,我男人去买肉,猪肉佬跟他打听赵夫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。” 话一出,其他人都掩嘴笑,又摇头说:“这事落谁身上谁都好不了,隔壁巷子那家,为了口吃的喝的天天吵。” “要说还是李百户坏,他手下就十个十夫长,一下被他祸害了俩……” “嘘!”年长的人拦下话,保不准谁就将话传出去了,到时候又有人倒霉,她收拾了手上的活儿,说:“家里还有事,我先回了。” “那我也回了,快晌了,我去菜园拔两根萝卜。” “是该准备做饭了。” 四五个人一哄而散,出门正巧看见隋玉牵着骆驼带着猫出门。 “勤快人,今天出门的早啊。”见到闲话的正主,她们又是一番好脸色。 隋玉跟猫齐齐回头,她摆手说:“我可不勤快,勤快的人在太阳还没露头的时候就开张了。” 说罢继续走。 听着蹄声远去,赵西平从内栓上门,他将凌乱的灶房收拾一番,洗洗脸洗洗脚进屋睡觉,人都走了,这张床可算是又归他了。 一觉睡到后半晌,赵西平坐在床上琢磨了一番,他将竖在檐下的高粱杆都摆院子里,横竖也没事,不如先将稿卷打出来。 “开门,我回来了。”隋玉拍门。 天色已昏,赵西平做事太入神,忘了时辰。他走过去开门,两人眼神对上,他先挪开视线。 “你关着门在家捣鼓什么?做饭了?”隋玉一脸好奇。 “没有。” 隋玉立马垮脸瞪人,“我在外赚钱你竟然还要等我回来做饭?” “你又没说,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饭。”赵西平狡辩。 隋玉气出一脸假笑,她阴阳怪气道:“没娶媳妇前你知道吃什么饭吗?” 赵西平不吭声,他让开位置让骆驼进门。 “瞧瞧我把你惯的。”隋玉啧啧其声,她怪声怪气地学话:“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饭?” “得了得了,见好就收啊。”赵西平笑了,他推她进门,说:“你歇着,我来煮饭。” 隋玉满意了,她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路,见墙根铺着高粱杆,她“呦”了一声,“看样子是我错怪你了。” 赵西平也被她说昏了头,他从骆驼背的筐里扛下蒸锅,说:“家里没锅我煮什么饭?” 隋玉讪笑,她连连道歉,又跟进灶房帮忙烧火。 “煮疙瘩汤?” “行吧,我吃包子也吃干了。” 赵西平沉默。 “你晌午吃的什么?”隋玉意识到问题。 “不干活的时候我一天只吃两顿饭。” 隋玉没说信不信,又柔声问:“你白天在家都做什么了?晌午饭都忘了吃。” 果然,她安分不了多久,又跃跃欲试地开始试探,赵西平一直悬着的心又开始鼓噪。 “……睡觉。”赵西平停下搓面的动作,他正眼看过去,认真地说:“老实点,别招我,惹到我你得不了好。” 这下换隋玉沉默了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