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很轻,却有些古怪。 “怎么?”阎天邢轻轻扬眉。 在他的注视下,墨上筠眼睛一转,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军靴上,坦然道:“鞋。” 言外之意,极其明显。 阎天邢:“……” 再三提醒自己,这丫头是个二等残废,而且长得很好看。 阎天邢阴着脸,去给她把军靴拎过来,又捡起地上的袋子找出一双袜子,在她的身侧蹲下身来。 抓住她的脚踝,阎天邢给她套袜子,不由得盯着她的脚看了几眼。 也是见了鬼了,明明很好看的脚,脚背上却多了一道疤,乍眼一看,不是很明显,但仔细看时,却很清楚,靠近脚趾根的部位,靠外,疤痕寸长,还缝了针。 “你小时候,”眼不见为净,阎天邢干脆把袜子给她套上,可声音却凉飕飕的,“被虐的很惨吧?” 闻声,墨上筠愣了一下,顿了顿,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。 摸了摸鼻子,她答得极其轻松,“还好。” “……” 阎天邢干脆停止跟她对话。 给她穿上鞋袜后,阎天邢在墨上筠的要求下,又给她倒了一杯水、削了个苹果,尽职尽责地以“追求者”的身份伺候这位并不挑刺的豪迈女军官。 墨上筠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。 享受完,来接她的人,也到了。 还是两个人。 往门口一站,背脊笔挺,穿着制服,肩上的肩章很晃人眼,两个都面无表情、神情严肃、一丝不苟。 墨上筠从椅子上起身,不发一言地朝他们走过去。 中间路过阎天邢,阎天邢的手搭在了她的右肩上,手掌稍稍用力,她的步伐便顿了顿。 “我会来接你。”阎天邢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道。 “嗯。” 墨上筠不动声色地应声。 阎天邢松开她,她径直走向门口两人。 来接墨上筠的,是一辆吉普车。 往车里一坐,左边一个,前面两个,让墨上筠有种身为犯人的错觉。 车窗外,阳光看似很烈,实则柔和,从窗外倾泻进来,近乎没有温度。 墨上筠偏着头,有光线洒在她的脸上,白皙的皮肤愈发的白,可多处伤疤也更加明显。 下午,四点。 墨上筠被送到一间房。 光线很暗,房间也很狭窄,一套单人的桌椅是给她准备的,对面是一排的桌椅,有四个座位,但墨上筠进去时,那边空荡荡的,什么人也没有。 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下。 片刻后,门关上了。 一时间,整个房间寂静无声,同时,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。 墨上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往后一靠,半个身子倚在椅背上,同时翘起二郎腿,眼角余光从墙角一处的摄像头扫过后,便慢慢地瞌上了眼。 闭目养神。 莫约过了一刻钟,紧闭的门,再一次打开了。 听到动静,墨上筠眼睑掀了掀,见到四个军官陆续走了进来。 军衔最高的,两杠二星,军衔最低的,也有一杠一星。 墨上筠眉头动了动,心想还挺看得起她的。 在资历最老的军官示意下,她平静地讲述昨晚所发生的事。 发现篝火;根据痕迹推测出不对劲;担心打扰到两个连队的“对战”,决定晚上单独行动;追踪到那两个佣兵;最后发现他们的纹身后动手;过程中因种种意外,加上第一次实战,导致下手有点重。 话中有假,虚虚实实,真假结合。 说出来的事,他们都能查到,从头到尾的行动都水到渠成,而查不到的是具体原因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