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主任看着空着的位置,一点也不生气,反而庆幸花了点时间去了解状元的高中生活,拒绝校长让林衣竹当新生代表真是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了,天才总有这点那点的癖好。 但其实林衣竹缺席不是去玩,而是暗中盯着礼堂大门,发誓要找到周成彦。 天还没亮,他就早早的来到礼堂蹲守,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入的人,他看着负责人提前到礼堂彩排,看着学生陆续到场,看着老师姗姗来迟,再看着几名学生偷溜出去,看着典礼结束学生按秩序离场,老师走在后面跟着离开,最后到门都关了,始终没有见到周成彦。 他从开始的兴致勃勃,甚至还幻想等会见到人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一下,到后面仿佛被人抽了筋一样靠着墙,不知道哪里出错了,周成彦难道没来开学典礼吗。 “吱。” “吵死了。”他狠狠一巴掌拍下,临到头放轻力道,只剩一根手指头敲到团子的脑袋上,小狐狸早就摸准了他色厉内荏的本质,对他又幸灾乐祸的叫了一声,把头钻回口袋,捋毛去了。 林衣竹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,拖着沉重的步伐,一步一缓回去,等会问问别人学生会在哪。 周成彦来了,但他不是从正门进来,而是从侧门进来也是从侧门出去。礼堂后面连接外部有个方便工作人员搬运材料的通道,通道小,而且常年堆放杂物,很少有人走。林衣竹作为新生,没人带着,自然不知道这个地方。 周成彦和陆棋然是跟着一号床的陈贸一起走这个通道的,来的时候是为了避开贺知,而离开的时候人流太多,不少人都从侧门离开,包括周成彦。 狭小的通道站了三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,立刻显得拥挤,陈贸看了前后没人,压低声音开口道:“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贺知他那一家人了,她们有点事要我转告你们。” “转告我们?”周成彦指了指他和陆棋然。 “对,他妈妈说很抱歉今天打扰到你们,而且今后可能还会时不时来。” “以后还来?”贺知洗衣叠被拖地,做的也挺顺手,完全不是离不开家长的大小孩,怎么家长还要常来。 “是,实在是她们放心不下家中这个唯一的男丁,”陈贸收敛表情,沉重道,“你们昨天看到的几位长辈是他家中所有人了。” “贺家的男丁,无一例外全都因为各种意外提早去世,如今只剩下了贺知,她们不是忌讳家中只有妇孺而没有男丁,也不怕外人的闲言碎语,只是怕亲人一个个离世的感觉,见到了才能安心,”陈贸还能想起,昨天贺知妈妈说起这件事时苦涩的表情,那种憎恨老天爷却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的沧桑,“我们以后在他面前也少点谈起这方面的事吧,免得戳人痛处。” 周成彦看着陈贸,思考他刚才话中含义,不是战争年代,怎么会家中男丁一个不存,放在平时他只会觉得惊讶,但现在,他有不好的联想,贺知家会不会被什么东西盯上了。连陆棋然都盯着陈贸,似乎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话。 陈贸误会了,摇头道:“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,相信她的话我们也没损失。” “我相信,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”周成彦澄清,“真的,太离奇了。” 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。”陈贸只能用这个解释,他也不知道内情。 “那我也先透个底,等开学这段时间过去,我要到外面租房,先声明,不是因为贺知,而是本来就有这个打算。” 陆棋然转头惊讶的盯了他一瞬,开口说出他今天第一句话:“一起。”冷冰冰的。 陈贸还没为周成彦的离开而感慨,就又被陆棋然打击:“你也要到外面住?”他夸张的捂住脑袋,“诶诶,你们不能这样啊,留下我一个人,百年修得同船渡,住同一个寝室没有千年五百年也有了,就这么轻易放弃我好吗。” “所以让你和贺知好好培养感情。”周成彦轻笑,陆棋然外出租房倒俩人都不意外,他一看就是富家子弟,不太像能和集体相处。 “那咱两的□□怎么办,始乱终弃不道德。”陈贸随着他的话说道。 “不是觉得你俩比较般配吗,给你机会好好把握。” 俩人笑着走进礼堂,见到贺知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,安静的听完校长发言,主人发言,教授发言,装了一脑袋浆糊回去,下午再次出门的时候却在门口见到了意外来客。 林衣竹? 学生会办公室在教学楼一楼那排专门为他们空出来的教室,没有书桌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办公桌。林衣竹挑了中午的时间过来,教学楼空无一人,他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和窗轻快的一笑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