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封上刺骨冷寒的冰层。 宋谏之分出一息时间来思索,自己是否对这小混账太宽容了些,所以她才没生记性,三番两次的气他。 他压着眸子,眼神结了冰霜,刺的撄宁‘嗖’的抬起头。 “你怎么啦?” 你怎么又不高兴了,这句话在撄宁嘴里转了两圈,没敢说出口。 宋谏之微眯着眼,长眉在白玉面孔上压出道凌厉逼人的弧度。他捉到她眼中一点晃动的光,想捉住了揉在掌心,藏起来。 宋谏之负过微微发抖的手,勉强将血管中横冲直撞的杀意按捺下来。 正事当前,这个脑袋只有豆子大小的混账东西,回去再罚也来得及。 他没有开口。 撄宁也没领会到晋王殿下的宽容,只觉他眼神冷漠的跟初见没什么两样,那个无情无觉的淡漠眼神,令她当日在睡梦中都惊出一身冷汗。 怕什么来什么。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宋谏之身后,走到邻墙相接处。 脑袋搜刮干净了,也没想出哄人的话。 她刚要把麦芽糖踹会怀襟里,腰就被人一把揽住了,下一刻,失重的感觉袭来,她甚至能能听到灌入耳中的风声。 一个错眸的功夫,人就站到了戏苑相邻人家的矮墙上。 麦芽糖早就掉到了地上,撄宁也顾不上,一只手圈了宋谏之脖子,一只手紧紧抓着人前襟,使出了吃奶的劲儿,脑袋埋在他颈窝处。 她被人摁在怀里,犹豫陷入了两极地狱,左边是少年温热的胸膛与有力的心跳,右边是呼呼作响的凉风。 “你…你会轻功啊?”撄宁微垂着眼往底下一扫,只看到笔挺陡峭的墙面,自己半个身子几乎悬在空中,她立时闭上了眼,一紧张,话也跟着密了起来。 她尾声飘飘的带着颤音,心跳尚未平复,身体便又在风声之间挪动。 撄宁闭紧眼睛,直到耳畔风声停下来,失重感也消失不见,才犹犹豫豫的睁开眼。 他们正站在南城楼子最高墙的屋顶,泸州多雨,建房多高脊,配上明瓦的正脊,足有一丈高。人在地上目光所及有限,自是看不到他们的。 宋谏之神色仍是冷淡。 撄宁不敢往下看,只能抬头看他,她抽抽鼻子,只觉五脏六腑都灌了凉风:“我,我畏高,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,你先别松手啊。” 她托着长音,话里藏了点委屈,却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弱点交了出去。 宋谏之虽早就瞧出来了,但听着她用这种委屈巴巴的腔调,边依赖着自己不敢离开,边剖出弱点小声抱怨。 他那份压在心底的恶念,仿佛得了养料,被饲养的愈发张牙舞爪,像打翻了砚台,墨汁泼溅玷污一片,只是外表瞧不出来。 合该这样,只该这样。 世上不该,也不能有第二个,令她哭令她笑的人。 宋谏之冷血的脑海中,难以克制的闪过这个念头。 直到怀里可怜巴巴的蠢兔子重新振奋了精神,攥着他的前襟往院中探看,宋谏之才从这份思绪中勉强脱身,眸中尚留一丝寒霜,扫她一眼,道:“本王提前说了,你还敢上来吗?又怂,又要逞英雄。” “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嘛!”撄宁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,心有余悸的默默念叨叫魂词,听到这话,嘴巴不服气的吊起油瓶。 她紧紧搂着宋谏之脖子,微凉的小手扒在他肩胛上,放心宋谏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