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识睁开眼时,正好陷入宋谏之深不见底的目光中,他眼尾无声的弯了一痕,带着恶意的愉悦,眸中流转着慑人的光华。 她呆了一下。 等到衣衫褪了个七七八八,撄宁才从这男狐狸精的陷阱中摆脱出来,两手两脚并用的往外爬。 “跑什么?” 听听,听听。 他还好意思开口质问。 撄宁瞪圆了眼回头看他,试图让声音显得多点庄严,却软绵绵的没力气:“你趁人之危!” 奈何她整个人都缩在宋谏之怀里,再严厉的指责都显得可笑起来。 “是吗?本王还以为……”宋谏之低笑一声,手悄无声息的探了下去,却被撄宁用力绞住了。 她羞得一张脸都酥酥麻麻的站起了绒毛,死死抿着唇看他,半晌才崩溃的垂下眼,小声嚷了一句:“你白日宣…你无耻…” 宋谏之看穿她心里拖延时间的小算盘,带着戏弄的口吻接道:“这样,你若能忍住不往上迎,本王便放过你。” 他那几个字是贴在少女耳边说的。 “你说的!”撄宁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,顾不上羞,赶忙抓住了他的话头。 “那本王总不至于和你一样赖账。” 随着这句指桑骂槐的反问一并倾压过来的,还有少年线条漂亮的双臂。 撄宁自作聪明的打起了算盘。 等后知后觉明白过来,自己亏了个底儿掉,已经来不及了。 …… 再睁眼时,酡红的日头从天边垂落,给天幕染上了一层显眼的橘色。 晋王那厮仍旧精神的翻起了卷宗。 (审核你好,此处是女主睡醒,请高抬贵手感谢,祝您2023年心想事成) 撄宁心底暗骂一句恶人,盯着床楞上那根摇摇晃晃的红绳发起了呆,砸摸下嘴,又觉得自己这桩买卖做的……也算不上亏。 她晃晃脑袋,勉强从浆糊似的思绪中拽回一丝清醒。 她自幼没受过什么女儿家的规训,且不说这是自个儿失智时造的孽,便是没有这一遭,她也从没觉得嫁给晋王,能逃过惇伦之事。 那点羞耻心只用作事发时,事后却半点没有。 撄宁面颊仍带着粉,左蹭一下右蹭一下把自己团成一根春卷,强行忽略下面的濡热,默默在心中盘算起来。 左右她跟活阎王只有一年的缘分,缘分到头便痛痛快快的一拍两散。 宋谏之的野望是那高不可攀的位子,娶自己不过是避开麻烦的权宜之计,至于她,也瞧不上四方天地里的尊位。 等到晋王殿下事成,她撄小宁绝不做那等抛不开荣华富贵的宵小之徒。 她这双脚,这双眼,还有多少天地没走,多少风景没看。 至于现在,能快活一时是一时。 这么一想,自己一路走来不知错过了多少光景,撄宁有些懊恼起来。 她在这胡思乱想的功夫,宋谏之已经放下卷宗走了过来。 乌沉沉的阴影打在塌上。 “醒了便起来沐浴,”宋谏之敛着眼,无声无息的打量着她的表情,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哼笑:“怎么?悔青肠子了?” “也没有……”看他一派神清气爽,撄宁有些气不过,嘴上吊起了油瓶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