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再去思索这人为什么会奇怪地出现在这里,为什么没有隐姓埋名而露于了人前,风声呼呼从他耳畔飘过,江邪的耳根都被刮得生疼,他却只是拼命地奔跑着,握紧了胸前的吊坠。 那是白管家在他戒毒时挂在他脖子上的。 “少爷,你能撑下来,”记忆中的管家蹲下身,摸着青年汗湿的头发,拿洁白的手帕把额头上撞击出来的血迹一点点擦去了,低声说,“你能撑下来,我知道你能。” 那时的江邪早已意识模糊,却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个眼神。十几年过去,那火光不仅不曾熄灭,反而越燃越旺,终于燎原。 他——他绝对不能,眼睁睁看着这个人从自己眼前逃走! “抓小偷!”江邪用不太流利的泰语高喊,“快、抓小偷!抓到了,里面的钱都是你们的!” 这句话一出,原本望着他们无动于衷的摊主就有几个起了身。江邪从自己兜里掏出厚厚一叠钱,眼见着酬金丰厚,几个年轻力壮的摊主立刻便加入了追逐的队伍,一路追出夜市,到了个偏僻的街角。 这夜市靠近拍摄基地,周围人并不多,东西也大多是卖给来这拍摄的剧组或摄像组。路灯昏暗,街道上空荡荡的,七八个青年人对望了眼,都有点诧异。 怎么跑到这里,就突然没影了? “再往里面看看吧,”有人提议,“我们人这么多呢,也不怕他!” 江邪的心砰砰地跳着,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。 他的直觉一向很是敏锐,眼下望着这几个人,方才被仇恨压抑下的怪异感汩汩冒了出来。他捏紧了手指,不动声色道:“报警吧。” “报什么警?”旁边的人说,“等警察来这儿,小偷早就没影了!” 江邪眯起眼,若有所思。 “行啊,”他说,“那我们就往里面再走走吧。” 下一秒,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发力,一脚踢向对方面门!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,对方猝不及防,一下子被踢了个正着,踉跄摔在地上。江邪拿脚踹了下他的衣服,从那散落的衣襟里滚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的砍刀来,几个真的是来帮忙的年青人看到这刀,都被吓得目瞪口呆。 怎么回事? 不是来追个小偷么,怎么帮忙的人里还有人带了刀? 他们面面相觑,其他两个人却忍不住了,同样露出了怀里闪亮的刀锋,猛地向仍然挺立着的江邪扎来。砍刀被挥舞的飒飒作响,江邪却没有露出任何惧怕之色,反倒愈发被激发出了几分血性,他一脚踢起了地上的刀,紧紧握在手里。 “计划不错,”他说,“就是人来的有点儿少——说吧,谁派你们来的?” 那两人并没有回答,雪亮寒光兜头盖脸刺了过来。到了此时,江邪才开始庆幸自己没少被江老爷子拉去给那帮兵们揍,比起眼前这几个毫无章法的花拳绣腿,他练的正儿八经的格斗术还能抵挡一阵,他的刀挥的虎虎生威,气势反而比人多的那一方还足,抽空一脚扫堂腿,硬是把人给撂了个踉跄,晃悠下栽了过去,被江邪一把把刀缴了。 几个原本打算跑去报警的路人眼睁睁望着他占据上风,一时间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。 “还愣着干嘛呀?”江邪踢翻一个,用泰语吼,“报警啊!” 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,这些人都没这个意识吗? 果然还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—— 他一个念头还未转完,后头那几个路人都惊呼起来:“小心!” 地上已经被踢翻的人,突然从衣襟里抽出了另一把刀,刀刃的寒光把他的眼里也映成了雪白一片的颜色。江邪一惊,下意识飞快地向旁边一闪躲,同时猛地伸手格挡,那刀偏了下,没有扎中他胸膛,反而一下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手臂。 与此同时,不远处的警笛声也跟着刺耳地响了起来。 “警察!” “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