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休妻,只有说是袁氏的错,他才可以独善其身。 玲珑夫人听得此言,捂嘴痛哭起来。 一直以来,她都盼着袁氏能出门去,只有这样,她才可以扶正为夫人,她的儿女,才不是庶出的。 但是他竟然不同意?他不是一直都想休了袁氏吗?为什么会不同意? 慕容桀问子安,“他不愿意签下放妻书,你觉得是因为什么?” 子安阴郁着脸,“他只能休妻,不能签下放妻书,尤其出了相府门口的休书事件之后。” 慕容桀嗯一声,放开她,冷冷地道:“当年的事情,有待考究,这幅画是送给皇兄的,本王要物归原主。” “安亲王……”子安犹豫了一下,还是什么都没说。 “皇兄为了你母亲,发誓终生不娶,至今还是孑然一身,你无法想象,他对你母亲用情有多深。”慕容桀道。 哎,又是一个你爱着她她爱着他的故事。 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,带着空灵的冰冷,“你的家事,本宫不宜过问,既然你不愿意签下放妻书,那么,便回去好好地过吧。” 玲珑夫人不能相信地问:“娘娘,这幅画的事情,不追究了吗?” 皇后有些诧异,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愚蠢的女子?她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?压根就没有什么谋逆的事情。 夏丞相怒斥道:“闭嘴!” 玲珑夫人被他吼了一声,心里委屈,却也不敢再说,只是红着眼圈跪着在地上。 “都回去吧!”皇后冷冷地道。 梅妃领着他们告退,袁氏率先出了殿,玲珑夫人却是要夏丞相搀扶着才可以走出去。 夏丞相站在殿外,看着暮色里袁氏的背影,夕光笼罩她一身青衣,后背挺直,步履从容,她一步一步地走去,走出他的视线。 他想起皇后娘娘问她,你后悔吗?她没有回答。 她后悔吗? 慕容桀与子安在廊前看着他们的背影,慕容桀道:“他或许后悔错待了你母亲,但是,不会太久,在他心里,功名利禄重于一切。” 子安没做声,却知道慕容桀说的是事实。 一辆马车在青石板驰道上开过,厚厚的帷幕遮住马车上的人。 夏丞相闭上眼睛,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。 但是显然玲珑夫人不打算让他安静,她喋喋不休地说:“为何不同意皇后娘娘的提议?你若签下放妻书,以后便可不见袁氏那张死人脸了,莫非你对她还有感情?这么多年她冷淡于你,你还没看透这个人吗?她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情,傲视一切,就连你都没放在眼里,天底下的男子,都是三妻四妾的,她凭什么要求你为她独守一声?她以为自己是谁?” 夏丞相陡然睁开眼睛,眸子里的怒火吓得玲珑夫人不由自主地挪后,她吞吞口水,兀自嘴硬地道:“我说得不对吗?” 夏丞相狠狠地盯着她,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偷她的画来送给我?” 方才对袁氏的愧疚,已经变成了愤怒,他把画拿去给她看的时候,她知道不是玲珑画的,但是却什么都不说,她心里一定是偷偷地笑话他,她从头到尾都看不起他。 玲珑夫人见他这么凶,呜呜地哭了出来,“这件事情,都过了那么多年,你还要追究吗?看在婉儿与霖儿的份上,你都不该再追究。” 夏丞相声音若冰,“陈玲珑,你怎可这般愚蠢?你拿她画的画送给我,便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