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又别过头去,觉得这样一直看着对方会很不自在。 「你就让他睡你房间吧,反正你们平时也睡在一起。」 「……好。」 放火看向尊,面带淡色:「先去放你东西吧。」 尊点点头,不带发言地跟着放火走到了他的房间,一来到放火的房间,尊就被平摆在一边柜子上的羊娃娃吸引。他看了一下其他地方,衣柜上掛着一件他的衣服。房间不大,也就几坪,并没有太多多馀的空间。 放火帮尊把背包放到他的书桌旁,放好了东西之后却也没有跟尊说话,只是拉开了窗,手倚着窗台,看着远方的风景凝思。看着看着,腰处却忽地传来了一股轻柔的力道,淡淡的气息混入阳光的和煦。 「对不起。」尊将脸蹭进放火的后背,低音直达放火的体内,「我……对不起,之前没找到时间跟你道歉。」 他很少跟别人说对不起。 他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种事情,那些奇奇怪怪的漫画小说看多了,也还是不懂。 那些少女漫画里面都是怎么上演来着?男女相爱了,然后遇上曲折,其中一方向对方劈里啪啦一段,女方大哭,男方深深拥抱着她,呵护她。圆满结束。 但是那是少女漫画,都是用笔墨描绘的,现实的话,不都是用血泪描绘的吗? 放火腿处传来了僵意,脸上略露异色。 「如果你道歉的话,我是不是更应该要跟你道歉?」放火哀叹一声,「毕竟,做决定的,是我。」 尊不语,维持环抱的动作,抱着的手却微微发抖。几秒鐘后,他却性情大变似的,将放火拉到了床上。放火被尊禁錮在他的身下,瞿然注视他的冷冽。 「那你道歉啊。」尊冷冷地笑了。 放火愣住:「我……」 「不是要道歉吗?你都觉得你做错事情了,那就道歉啊,反正你就这么抗拒,那就跟我道歉啊。」尊的脸逼近放火,身上散发着逼人的气息,但表面那么强势,摇摇欲坠的心却坠入了水中,慢慢地沉入。 放火咬住下唇,如油墨一般的黑暗袭入放火的眼眸,尊眼中的那抹艷丽却始终无法和他的黑暗融合。 「我们,没办法的。」放火低着头,「对不起,是我当时衝动了,但是我现在想说,我们不可能永远走在一起的。」 够了。够了。这种东西,对于走在青春末路的他,真的是够了。 尊快要疯了,面对放火的对于这份感情的灰冷,内心的野兽想要他直接歇斯底里地大喊。明明、明明在那一刻,在他蔫蔫不振之时,沉重的眼皮之下,听见了他这么一句『我还没打算走』。还有在那场雨中,就算雨滴掷地有声,敲得清脆,放火那上扬的嘴角他没有忘记。然而、然而,放火只是在别人面前这样澄清和自己没有关係,他感觉像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。 难道一切是他太过任性了吗?难道一切是他太过焦灼了吗?是这样的吗? 「你为什么要这么想?」 「想也知道,我是男的,你也是男的。」 「所以呢?你又在意什么?」 「不用明知故问,尊,你心里也很清楚的吧?还用得着我来跟你说吗?」 荒芜的风透过未合上的窗吹了进来,拂动房间里的一切,包围着这一句句忧伤的话语。 尊心疼不已,却只是缄默,他与放火对视着,放火的表情袒露出了忧惧。随后,尊沉鬱下来,放开了放火,静默地带着自己的外套离开房间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