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子,今日看着他的目光格外冰冷,话语也异常犀利。 太子从未见过儿子这般厉声疾色,一时间,既心虚又格外愤怒:“萧诩!你竟敢这般对自己的父亲说话!孤有你这样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,才是真正令人耻笑。” 太孙俊脸毫无笑意,漠然地扯了扯嘴角:“父王对我这般不满,大可立刻进宫,将此事原委禀明皇祖父,让皇祖父废了我这个皇太孙,改立父王更中意的儿子为太孙。” 太子:“……” 太子被噎得火冒三丈,那句“孤立刻就去”差点冲口而出。 幸好及时咽下了。 次子萧启早已成了废人,萧麒萧麟出身太过低微,年龄又太小,都不堪大用。 长子萧诩,做了多年太孙,一直极得元祐帝偏爱。如今为了顾莞宁一事,元祐帝心中有些微词,却也舍不得迁怒到太孙身上。 说句不客气的,在元祐帝心中,太孙比他这个太子的分量还要重得多。他有什么底气说要废立太孙? 太子面色难看,没再说话。 太孙没再看太子,转身劝慰起了哭泣抹泪的太子妃:“母妃受了委屈,心中难过,哭上一会儿也就罢了。以后遇到什么事,只管告诉我。我这个做儿子的,一定为母妃撑腰。谁也别想欺负母妃。” 太子妃听得舒畅顺心,太子心里就更憋闷了。 这个长子,每日都要进宫伴驾。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……还能怎么样?只能忍了呗! 太子扔下一句:“孤先进宫。” 便愤而离去。 …… 太子妃擦了眼泪,有些忧心地说道:“阿诩,你今日这般顶撞你父王,他虽然没发作你,心里少不得耿耿于怀。” 太子这个人,在元祐帝面前胆小如鼠,不敢随意动弹。其实度量不大,颇为记仇。 顾莞宁屡次开罪过他,他记恨在心。此次逮着机会,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,一力主张将顾莞宁送去静云庵。 若是太子这般记恨长子,以后……元祐帝总有归天之日,到那个时候,太孙要怎么办? 太孙看着紧张慌乱的太子妃,缓缓说道:“母妃不用担心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 太子妃对儿子素来信服,见太孙胸有成竹,一颗惶惶难安的心,也平静了下来:“总之,你凡事多加小心。” 生在天家,先是君臣,后是父子。血缘亲情,总是排在权利之后。 太孙略一点头,又说道:“阿言昨天晚上撞墙自尽,被我及时救下,接到了梧桐居。以后,他就在梧桐居里住着养伤。” 太子妃对昨晚的事也有所耳闻,叹口气道:“这个沈谨言,倒也有几分骨气。罢了,我也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容不下。等他养好了伤再做打算吧!” 顿了片刻,又道:“你父王说要给你纳两个家世清白的闺秀为侧妃,被我拦下了。我先挑一两个听话懂事的宫女,在你身边伺候着吧!” 太孙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:“不用了。” 太子妃皱起眉头:“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,你眼底容不得别的女子。可莞宁这一去,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。你身边总不能少了人伺候……” “她一日不回来,我等她一日。一年不回来,我便等她一年。”太孙淡淡说道:“我意已决,母妃不必再劝。” “宫中皇祖母和贤妃娘娘若问起,母妃便将我的话照实说一遍。任何人想替我保媒,母妃都替我挡回去。” 有些事,退了一步,便会有第二步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