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 楚景和低声安慰他,“我已经吃药了。” 楚淮之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,他还想说什么,却被楚景和沉默地制止住。 祷告结束后,就是下葬。 潮湿的泥土在亲人的注视下,一点点地被盖在棺木上。 木头和泥沙碰撞在一起的声音,吹散在风里,最后消失在一场连绵不止的雨里。 老管家替楚景和打一把宽大得几乎能将人藏进去的黑色雨伞。 他看着楚景和挺拔得宛如先主人的背影,默默地在他身后用手帕一点点地擦眼泪。 “大少爷……” “——好侄儿,上次叔叔和你说的那件事。” 老管家的话并没有说完,一把谄媚且别有用心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楚景和的身边。 老管家眉头皱了起来,将面前这人拦了下来。 楚景和垂着眼,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看他。 他一言不发,似乎连呼吸都隐没在灰暗潮湿的雨里。 “我已经说过的,一切事情,等我父母的葬礼结束再说。” 楚景和说话的时候甚至一丝的情感起伏,他压抑着愤怒,冷得令人畏惧: “叔叔,在我父母的葬礼现场,你真要现在和我聊他们的遗产?” 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……” 楚杰没想到楚景和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,讪讪的:“大哥去了,可楚氏这么大的产业,还得有人来接手吧。” “所以呢?” “叔叔的意思就是,我们都是一家人……” 他倒是有脸来说一家人! 楚景和他闭了闭眼,捏紧了拳头,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愤怒。 若不是在葬礼上…… 若不是在葬礼上,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货色在自己面前叫嚣! 楚景和忍耐着:“叔叔,借一步说话。” 他吩咐让管家把楚淮之带走,剩自己孤身一人到一旁和楚杰说话。 绵密的雨将楚景和额前的碎发沾湿,他好似整个人都透着凉气。 持续多日的低烧让他非常不舒服。 脑袋重得似乎被灌了千万斤的水泥,逐渐明显的眩晕感开始占据身体的主导权,让楚景和觉得站着都费力气。 变成omega后,竟似乎连体质都变差了…… 楚景和恹恹地看着楚杰。 “叔叔的意思就是,这么大一门家业,总得有人来管吧。”楚杰见楚景和不说话,只好率先打破沉默。 他端一副好长辈的说辞,像替楚景和千方百计打算那样:“你还这么小,还有你弟弟……” “我有自己的打算。”楚景和却打断他,“不用叔叔替我费心思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