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出来,别让她继续受苦就好,清明司……不是人呆的地方。” 楚镇目光一闪,窦兢这是要让他派人去杀了窦安康? “你倒是够狠辣。” 窦兢抬手捂住了眼睛:“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……如果当初我没有被呼德蒙蔽,没有送他出城……就不会变成这样子……楚侯,这是你们欠我的。” 楚镇哂了一声,背叛与否全在窦兢自己,纵然有呼德利诱的原因,可归根到底,还是窦兢自己贪心不足。 “你在丰州的处境,即便没有呼德,你也会叛,以此做要挟,未免太过无理。” 窦兢仿佛被戳穿了心思,脸色瞬间涨红,语气也激烈了起来:“你是要过河拆桥吗?” 楚镇却又摆了下手:“你还是有些用处的,杀个人而已,我应了。” “……如此,多谢了。” 他抱拳道谢,随即转身就走,但几步之后又回头看了过来,“我知道你不信我,可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,丰州没那么好打,撺掇皇帝攻城的人,必定居心不良。” 丢下这么一句话,窦兢抬脚走了,楚镇看了眼他的背影,抬手掐了下眉心。 “窦兢,伊勒德,丰州,回鹘……” 他长出一口气,抬脚往龙帐去,不算远的路却又出了岔子,赤狄和白狄为了一车碳打了起来,明明一车炭并不足以让两边好过多少,可他们却还是魔怔了一般,对彼此下了狠手,最后还闹出了人命,为了安抚众人,他绕了个路往赤狄去了一趟。 等再往白狄部族去的时候,刚好瞧见白狄首领在和伊勒德交谈,虽然没听见说的是什么,可随后白狄首领就跟着伊勒德去了殷时的营帐。 楚镇没有跟过去,殷时通过伊勒德在暗中联络部族首领的事,这是楚镇早就知道的,他一直没有理会,一是事情太多,他懒得理会,反正殷时联络的都是小部族,他成不了气候,二也是想看看他还有多少手段瞒着自己。 可现在如果连强大的白狄都要被他说服了,那这件事就不能继续无视了。 “撺掇皇帝攻城的人,必定居心不良。” 窦兢的话浮现在脑海里,虽然楚镇对他并不算信任,可不得不说,他的说法很难不让人赞同。 “传冯锐来见我。” 将士匆匆而去,不多时冯锐便携裹着一身寒气进了他的营帐:“统帅。” “伊勒德不能留了。” 冯锐一顿,很想答应一声,打从回鹘归降之后,就一直跟在皇帝身边,让本就嚣张的殷时越发猖狂,整个营地也跟着一团乱象,这样的人的确不能留了。 可是—— “统帅,回鹘如今是最强大的部族之一,伊勒德在族内威望极高,若是他忽然身死,只怕回鹘会反。” 这一点楚镇自然知道,所以伊勒德之死,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替罪羊。 他脑海里各色念头闪过,最终定格在窦兢身上,若是能将窦兢顺带除了,能省了他再分神防备,可思索再三,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,窦兢还有用处。 “把人带到大周边境去,剩下的,你知道该如何做。” 冯锐拳头一紧,用力抱了下拳:“是,属下这就去。” 他匆匆走了,楚镇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脑海里却片刻不得停歇,眼下粮草路断,军中戾气渐重,若是再不给众人一个希望,不战自败。 好在,他还有个望梅止渴的法子,能撑一时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