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也很好。 “朕没有骗你的必要,但有件事的确让人不放心……” 井若云很快明白过来,这说的是她之前威胁谢蕴的那些话,她张了张嘴,想糊弄他说自己只是放个狠话,不会真的做什么,可话还不等出口,肩上就骤然一重,玉春猛地压住了她,随即唐停进来,一针扎在了她后颈。 意识到对方是想做什么,她剧烈地挣扎起来,混乱中一把推开了玉春,可也仅此而已了,她清楚地感受到身上力气的流失,在唐停落下第二针的时候,她浑身酸软地栽到了地上, 这就是殷稷的法子,血脉不通,自然气力不足,她现在别说对谢蕴做什么,连自己走路都难。 “你,你……” “扶她进去歇着吧。” 殷稷摆了摆手,再没看她一眼,玉春连忙弯腰将人扛了进去。 谢蕴正在补眠,昨天一宿没睡,她困倦得很,听见有人进来敷衍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过去,她本以为会是殷稷,却没想到会看见眼前这幅场景,困意瞬间散了。 “怎么回事?” 她撩开被子坐了起来,见玉春要将井若云放在地上,连忙示意了一下床榻,可玉春却仍旧没把人带过去:“这龙撵上铺的厚实,放在地上也不妨事。” 玉春含糊解释了一句,谢蕴也没多言,见井若云脸色不对,半蹲在地上给她把了下脉,却只觉得她是气息混乱,血脉不畅,一时颇有些茫然:“怎么忽然就这样了?昨天不是好好的吗?玉春,你去请唐姑娘过来一趟。” 玉春脸色微微一僵,随即开口解释:“唐姑娘正忙着呢,先前走水的时候,她用了个新法子救人,这档口正被太医和军医围着请教,一时半会怕是不得闲了。” 谢蕴蹙眉,这话里的敷衍意思太过明显,便是她再怎么蠢也听出来了。 “求教再怎么重要,还能重的过看病救人?” 玉春被教训的低下头不敢说话,谢蕴正要再催促一句,手心里抓着的手就被抽了出去:“不用你……” 井若云浑身力气尽失,这小小的动作便让她控制不住的喘息起来,连额角都冒了一层冷汗。 谢蕴垂眼看着她,恍然间明白了什么,挥挥手让玉春退了下去,等后车厢的门关上她才看过去:“是皇上让人对你做了什么?” “装什么……傻……” 井若云费力开口,许是没人记得给她送水,她嘴唇很明显地干裂起皮,说话动作一大便会裂开一个血口子。 谢蕴叹了口气,倒了一杯茶给她,井若云扭开头似是不想受她的恩惠,却被谢蕴捏着下巴。 “不想呛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喝。” 井若云犹豫片刻还是没再闹,水咽下去之后,谢蕴抬手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,井若云动了动手腕,微微挪远了一些,眼底都是警惕:“你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……就能收买我……我有机会……” “井若云,”谢蕴忽然打断了她,“当真因为这件事恨我了?” 她眉心微蹙,话里带着点不愿相信,井若云听出来了,笑的很浅淡却也很讽刺:“我不该恨你吗?这次你让我丢尽了人……” 谢蕴静了静,随即轻叹一声:“说的也是,只是难得看走眼一回,还真是有些让人不能接受。” “什么看走眼?” 井若云茫然发问,谢蕴拿过药膏涂在她被勒破的手腕上:“当初一见你,我便觉得与你投缘,我以为我们会是朋友,兴许是我一厢情愿了,罢了,你好生躺着吧。” 她随手将井若云的手腕包扎起来,抬脚出了后车厢,殷稷又在看那些战报,仿佛是根本没察觉到她出来,她也没上前,就靠在门前定定地看着他,殷稷很快扛不住,心虚似的转了下身。 然而即便是背对着谢蕴,也无法忽略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,最终他还是合上了战报,扭头看过来:“想骂就骂吧,反正我也不改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