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一顿:“太医怎么来了?可是皇上龙体有恙?” 廖扶伤看了她一眼,显然还记得上次的见面,那时候谢蕴是揭了皇榜入地宫,可事关皇帝龙体,他不敢多言,正打算让这姑娘自己去诊脉,蔡添喜的声音就从后头传了过来:“皇上这几日不是在发热吗?所以太医只是例行诊脉,付姑娘不必忧心。” 原来是为了殷稷发烧的事情,也是,之前碰触的时候,殷稷的身体还是热烫的,理应传唤太医再来看看,是她因为那心悸太紧张了,想来那份不安只是她身体的缘故,和旁人并无关系。 “叨扰太医了。” 她让开路,等太医走了才进了主殿,自窗户里就看见殷稷靠在软榻上,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,看不出情绪来,眼神却透着凉意,这是谁惹他生气了? 殷稷在政务上从未瞒过她,她也就没多想,抬脚就走了过去,却不想殷稷在窗户里看见了她,脸色瞬间便柔软下来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 “不过就是看一眼,能有多久?” 谢蕴含笑开口,说着话已经进了门,这才瞧见薛京也在,只是人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看样子像是犯了什么错。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谢蕴虽不打算阻挠殷稷教训他,却还是问了一句:“这是怎么了?” 殷稷垂下眼睛,他当然不能告诉谢蕴他在查当年的事,传召薛京过来,也是想问清楚他这些年是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,还是查出来了却没告诉他。 只是刚开了个话头,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,谢蕴就回来了。 “没什么,下去吧。” 薛京顺从地起身退了出去,只是他很清楚,这件事没完。 “薛京真是长大了。” 谢蕴看着对方越走越远的背影,颇为感慨,殷稷捧着她的脸,让她看向自己:“做什么看别人不看我?” “……看你看你。” 谢蕴摇头失笑,是她的错觉吗?总觉得如今殷稷很在意她的目光落在旁人身上。 “皇上的热症如何了?太医可说了什么时候能退?” “成婚的时候吧,大婚的时候就会好了。” 谢蕴原本都打算抬手去摸他额头了,听见这句话顿时收回了手:“那你还是病着吧,大婚且早着呢。” “早?为什么会早?你不是说会和我完婚吗?” 明明不过是一句玩笑话,殷稷的目光却陡然阴鸷下去,只是谢蕴刚好去倒茶并没有瞧见,等她端了参茶过来的时候,殷稷已经脸色如初,只是接过茶杯之后,紧紧抓住了谢蕴的手腕。 “我们会成婚的吧?” 谢蕴轻轻晃了下手腕,见他并没有放松的意思,脸上也没有丝毫玩笑的痕迹,这才知道他这话问得很认真—— “会的,等我和兄长好好谈一谈,再禀告父亲母亲一声,我们就会成婚的。” 殷稷这才安稳地靠回了软榻上,重新拿起了折子。 谢蕴没再扰他,转身出了内殿,却靠在廊下有些发愣,和殷稷成婚,她也想,可是…… 早上薛京的话又浮现在了脑海里,北周登基的那个人可能是齐王。 如果他还没死,她恐怕根本无法安心,她要杀了那个男人。 “付姑娘?” 一个宫女忽然跑了过来,谢蕴被迫回神,抬眼看了过去:“何事?” “言尚宫请您去一趟,说是剩下衣物都做好了,让您去试试看合不合身。” 言尚宫?秀秀? 虽说谢蕴并不想擅自离开乾元宫,可秀秀毕竟不一样,先前见的那一面她什么都没来得及问,这次应该是个机会。 她嘱咐了玉春几句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