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知这两家都是我大周的栋梁?!” 司正浑身一哆嗦,姿态越发谦卑,京中出了任何事,他京都司都难辞其咎,来之前他就知道会被问责,他满头冷汗:“皇上明鉴,臣绝不是玩忽职守,知道今日难民入城,京都司上下都在难民营周遭管控,实在不知道外头出了这么大的事,求皇上恕罪!” 祁砚连忙出来唱白脸:“皇上息怒,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止住城中乱象。” 殷稷似是被劝慰住了,勉强平复了气息:“那朕再问你,你既是在难民营,又如何说是难民在城中作乱?莫不是抓不到罪魁祸首,嫁祸难民吧?” “臣绝不敢欺君,”京都司司正恨不能指天发誓,“平安街一众百姓都看见了难民提刀追杀萧家下人,连萧大人都被他们挟持了。” 萧敕没死? 祁砚脸色猛地一变,他不自觉看向殷稷,似是想说什么,可碍着司正在,他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 这人一向和荀家走得近,京都司下辖的巡城使几乎成了荀家的家奴,有些话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的。 殷稷却远比他想象的冷静得多,听见这样的噩耗,甚至眉眼都没动一下。 “若是百姓为证,想必此事再无异议,传朕旨意,即刻封锁城门,羁押难民营中所有难民,流亡在外者,事涉人命,尽数缉捕,如有反抗,杀无赦!” 京都司连忙应声,起身就要退下,却不等出门就被殷稷一句话定在原地:“朕为大局计,先留你项上人头,但此番若有一人逃脱,朕定会数罪并罚!” 司正浑身一抖,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,他就知道这件事自己逃不开,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,他必须得尽心尽力,实在不行就和荀家求助吧,有荀家帮忙,他一定能事半功倍。 他不敢再耽搁分毫,匆匆出了御书房的门,往宫外跑去,被外头呼啸的寒风一吹,他冷得整个人都缩起了脖子,奔跑的速度却半分都不敢停下。 然而站在御书房风口上的殷稷,却立在那里许久都没动弹,直到祁砚都看不下去了:“皇上,保重龙体,萧敕还没能伏法。” 殷稷的目光还落在重重风雪之上,他知道萧敕不死还有麻烦,可钟白一定已经尽力了,剩下的交给他吧。 “你说,会有多少人回来。” 他现在,还是更想知道这个问题。 祁砚却沉默了,既然难民“挟持”走了萧敕,那必然不可能是皇上的人,敌众我寡,没杀了萧敕他们不可能撤退,也就是说…… “他们,都是大周的功臣。” 话虽含蓄,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,殷稷垂眼看着掌心,刚才雪花落下的凉意还在,只是水迹早已干涸,再看不见丝毫痕迹。 他轻轻握了下拳,没有反驳祁砚的话,却也站在门口不肯走,仿佛只要他在这里等下去,就一定会有人来。 祁砚叹了口气,落后一步陪着站在了门口。 天色越发亮堂,虽然风雪仍旧裹挟着天地,但仍旧能感觉得出来,时辰不早了,祁砚舔了下干裂的嘴唇,再次抬眼看向殷稷,对方竟是从始至终都没动一下。 “皇上……” 他开口打算劝一下,都这个时辰了,若是有人能回来,早就回来了,可不等话出口,一阵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,他连忙抬头看了过去,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,但他其实也盼着会有奇迹的。 殷稷比他反应更大,已经抬脚出了门,可来人却只是个内侍,他来禀报说谢蕴醒了,猜着他应当还没用早饭,所以让他送了过来。 谢蕴醒来是件好事,他很高兴,可也还是有些失望,来的人不是他等得那个。 他垂了下眼睛,再抬头时已然冷静了下来,他又看了一眼被风雪携裹着的,空荡荡的宫道,轻轻摇了下头:“放着吧,你告诉她,我很快就会回去陪她,让她再等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