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清楚,这不是主因,他是原本就对谢蕴心存不满的,再被太医的话一刺激,才会顺水推舟,他其实明知道不是非走到那一步不可的。 是他存了私心。 “臣知道错了,皇上您罚臣,要杀要剐臣都没有二话。” “你说这些有什么用?” 殷稷垂眼看着他,眼底果然如他所说,都是失望,那眼神看得钟白心里发凉,嘴唇不由一颤:“皇上,您不会是想……” 他虽然说是禁军统领,可他心里清楚,他仍旧是殷稷的奴才,身为奴才忠心是最重要的,可他却背着主子做了旁的事。 “皇上,臣真的知道错了,您再给臣一个机会,别把臣撵出去,臣……” “朕将你放在身边,就是信任你,可你是怎么做的?” 钟白被质问得心里发慌,情急之下一头磕在地上:“皇上,皇上臣真的知道错了,您打臣板子,打到您消气为止,别把臣外放出去,臣不能让您一个人留在京城……” 殷稷靠在床头上闭了闭眼睛,神情淡漠空洞,钟白只看了一眼心就彻底坠了下去,皇帝脾气偏执,有时候认准了的事情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。 自己的结局好像是已经注定了。 他喉头发甜,很想说点什么为自己求情,却没能张开嘴,最后只能一下一下往地上磕头。 不知道磕了多少次,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他:“起来吧。” 钟白跪在地上不肯动,没起来却也没继续磕头,他看得出来殷稷的情况更糟糕了,不敢再违逆他再让他操心,可实在是没脸站起来说话。 殷稷像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低了许多:“起来吧,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。” 钟白心口一酸:“公子……” 殷稷低叹一声:“扶朕躺下。” 钟白这才忙不迭站起来,可殷稷说是躺下,也只是换了个姿势靠在了床头,钟白扯了被子下来搭在他身上,见他安稳靠着这才贴着床边再次跪了下去:“公子,奴才记住这次教训了,以后都不会再犯,您别把奴才撵出去,打从那年您受伤之后身体一直不好,奴才要是不在身边守着,实在是不放心。” “朕没打算把你撵出去……” 钟白被这忽然的惊喜砸得回不过神来,他膝行往床边凑了凑:“皇上说真的?您不撵臣走?那臣出去挨板……” “可你要记得一件事。” 殷稷轻轻打断了钟白,他气力不济,话音落下便开始略有些急促的喘气,钟白自以为明白了,忙不迭替他说了下去:“臣知道,以后绝对不会再自作主张,您说什么臣就做什么……” 殷稷轻轻摇了下头:“不够……” 钟白愣了,不够? “那皇上您是要……” 殷稷抬眼看过来,混沌的眼底泛起一丝亮光:“朕要你记得,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伤她。” 钟白满脸羞愧:“皇上放心,臣记住了,臣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,臣可以发誓。” 殷稷疲惫般合上了眼睛:“发誓不必了,下去休息吧。” 钟白却再次愣了:“下去?您不罚臣了?” “不罚了,”殷稷闭着眼睛摇了下头,“好好看着门,别再让她出来了。” 钟白有些回不过神来,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,心里却并不觉得高兴,他从来没想过殷稷会将这件事这么轻轻揭过,这往重了说可是背主啊,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揭过去呢? 这还不如打他几十板子来得让人心安。 可他猜不透殷稷的心思,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再去让他烦心,能做的只是不要再拖他的后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