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之前去探望过,经了这一场大难,蔡添喜眼看着就衰老了许多,白头发都多了。 “这件事,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 “皇上先养好身体吧,这些事都不急。” “不能拖太久……” 话音未落,薛京迎面匆匆走了过来:“臣参见皇上,臣听闻宫里昨天出了事,蔡公公……” 殷稷微微一颔首:“去看看他吧,朝会散了来见朕。” 薛京连忙谢恩,侧立在路旁等殷稷过去才匆匆往乾元宫去。 殷稷却又回头看了一眼,目光有些深沉,看得钟白很茫然:“皇上,怎么了?” 殷稷极轻地吐了口气:“蔡添喜把他教导得不错,分寸还是有的。” 钟白满脸都写着没听懂,殷稷却也没解释,清明司的消息网是薛京按照他的谋划布下的,有多灵通他再清楚不过,昨天晚上钟白一动,薛京应该就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。 可他没有夜半进宫,而是等到了现在,还特意从他面前经过,得了他的允准,这就是分寸。 “你呀,还不如一个没弱冠的孩子。” 钟白一噎,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的就要被比较,很不服气地咧了咧嘴,但殷稷没理他,他也只好把这口气憋在了心里。 昨晚宫里的动静朝臣们大概都有所耳闻,此时见伺候在殷稷身边的不是蔡添喜而是钟白,彼此间纷纷对视一眼,脸色都有些古怪。 尤其是荀家,眼底的幸灾乐祸几乎要露出来。 殷稷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,强撑着与众臣商议了一番租佃变法的事,事情牵扯到了世家的利益,自然会遭到反对,殷稷没有强求,退而求其次,提起内相的人选。 以往这位置空着也就空着了,职责由中书令和参知政事分担,一直以来也没出岔子。 可殷稷还打算南巡,届时一走至少半年,期间政令不通,消息不灵,若是没人掌控大局,会出乱子。 当然了,在他出发之前,他必定会狠狠挖不轨之人一刀,至少得疼得他们不敢在他南巡期间生事。 世家虽然想将自己的人推上内相的位置,可刚刚才反对了租佃变法,现在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,最后只能听从殷稷的话,命中书令徐功暂代内相之职,御史秦适则调任中书省,任中书侍郎,分担中书令职责。 徐功是王家的女婿,说起来其实这内相的位置还是在世家手里。 众人都还算满意,等着殷稷说散朝,荀家却仿佛忽然之间认起真来,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上禀报,原本半个时辰的朝会,硬生生拖到了一个时辰。 期间诸位朝臣几次打断,却都被他装聋作哑无视了过去。 钟白脸色漆黑,这王八犊子一定是知道殷稷身上有伤,又生了病,故意来折腾人的。 他紧紧抓着腰间的佩刀,恨不得现在就劈在他脖子上。 最后秦适都忍无可忍,开口训斥:“荀大人,朝堂之上是解决民生大事的,你这是在干什么?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皇上决断,我等朝臣,与废物何异?” 荀宜禄这才悻悻作罢,在一声退朝里跟着众位朝臣退了出去。 等人都不见了影子,殷稷才放松身体靠在龙椅上,却是半晌没能站起来,钟白担心地看过来:“皇上,没事吧?” 殷稷摇摇头:“只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