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刚才满尚服局都在清点金珠,数来数去还是少了一百颗,原来是被你偷走了!” 秀秀原本就受了委屈,此时被这么诬陷,不自觉瞪大了眼睛,语调猛地拔高了:“谁偷了?!我家姑姑病了,离不开人,我是和司珍大人报备过才领了活回来做的!” 女使拉长了调子“哦”了一声:“就是你那个半月前就说能回到御前伺候,结果却要被长信宫人顶替的姑姑啊?” 秀秀被戳中了痛脚,脸色瞬间涨红:“姑姑才不会被顶替呢,她在皇上眼里是不一样的。” “嘁,”女使一撇嘴,满脸都写着鄙夷,“不一样?这么不一样她怎么被贬成做粗活的低等宫婢了?还想回到御前?你做梦去吧,以后就是给皇上倒洗脚水的话都轮不上她吧?” “你!” 秀秀被气得浑身哆嗦,可嘴笨,明明事实不是这样子的,明明皇帝是真的说过要谢蕴回去的,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能让人相信。 说不清楚就算了,可她连骂人都想不出词来。 她憋屈得几乎要哭出来,既气对方不讲理,也气自己有理都说不清。 女使却已经不耐烦了,伸手一拽她:“装可怜给谁看呢?小小年纪学得一身狐媚子手段,赶紧跟我回尚服局,我要告你私盗金珠,到时候板子打你个半死,看你还嘴硬。” “我,你……去就去,我还要告你诬陷我呢!” 她挣开对方的手气冲冲往前,却没注意到那女使捡了几颗金珠偷偷藏进了袖子里。 谢蕴夜里睡得不太安稳,夜里惊醒了好几次,她有些无奈,索性起身将盒子打开,看着里头的泥人发呆。 也不知道秀秀是不是被她凶怕了,竟然真的听话的一天都没再露面,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。 谢蕴有些后悔当时不该那么凶,只是殷稷对她这么不留情面,秀秀又三番五次戳她的心窝子,她才一时没忍住。 可说到底,秀秀才十三岁,还是个孩子。 明天她过来的时候,给她找个小玩意儿哄哄她吧。 她想着起身开了自己的箱子,里头放着几张大额银票,这是她攒起来的盘缠,出宫后去滇南的时候用。 还有个半尺见方的盒子,被银票压在下面,只露出了一点角,她目光自那盒子上略过,抬手扶开银票轻轻摸了摸,却并没有打开。 一番搜寻后,她将一个珍珠香囊取了出来,尚宫局那边做东西都要最好的,这种有瑕疵的珍珠大都是做了珍珠粉给后宫的主子们,但前两年后宫没人,尚宫局便将这东西送给了各宫里体面的宫女,她也在其中。 但她现在没心思为这张脸折腾,便将珠子捡出来打磨好,做了这么个小玩意儿。 当时熬灯点油做的时候,满心都是殷稷,可等做好了她才发现,她并没有勇气送出去,索性就一直收着,现在倒是可以拿来哄哄那个小丫头。 可她没想到第二天秀秀竟然也没见影子,她有些坐不住了,就算秀秀因为昨天的事在生气,也不可能这么久不露面。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?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时辰,想着等蔡添喜或者德春过来的时候问一问,可或许是连他们也被太后送人的传言影响了,竟然一直没露面。 谢蕴坐不住了,大半个月以来头一回主动打开了偏殿的门。 外头洒扫的宫人纷纷看了过来,大约是觉得她被那消息吓到,走投无路想要去找皇帝求饶了,眼底都带着几分看戏的兴致盎然,偶尔还要交头接耳谈论几句。 谢蕴无心理会,在正殿外徘徊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看见德春出来:“德春,你知不知道秀秀去哪了?” 德春看见她并不意外,只是神情有些躲闪:“秀秀姑娘啊,她……小的没见过。” 可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没说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