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咸不淡地说着。 在内寝的徐长吟偶能听见他们的谈话,不无喟叹:“不曾想丹瑶之事会令他性情大变。”这些时日,刑子游鲜少出屋,也不与人交谈,连当初在燕王府的旧识都不愿搭理。而她碍于礼数,不便时常请他来见,也只有让罗拂或娉望时而前去探望。 “刘姑娘就那么没了,外人且会唏嘘,刑公子自是更加难受。”赏汝嫣轻声道,“娘娘,刑公子可知是谁害了刘姑娘?” 徐长吟拧眉:“我未仔细向王爷询问,也不知王爷是否告诉了他。”当日吴蓁儿坚持跟着刑子游离开,应当是想藉由他的庇护。后朱棣命人带走吴蓁儿,他应当是知晓实情的吧! 赏汝嫣放低的声量:“适才见到刑公子,妾身总觉得他眉宇间盛满阴郁,似乎心中攒着股恨意。” 徐长吟颔首,“我亦有察觉,只是他无意说,也无法得知真由。”但愿朱棣能弄清他心里究竟郁结着甚么。 秋高气和,正是桂月时节。离中秋尚有六日,燕王府里已热火朝天地准备开来。喜事有三,一则是中秋佳节,二则是娉望将在节后出嫁,三则便是魏国公即将抵达北平府。 北方的酷夏,让徐长吟是终日精神恹恹,好不容易等到秋凉时分,又临喜事,她总算恢复了精神,胃口也变得奇好。 中秋前日。傍晚时分,徐达的大军已抵北平城外。 燕王夫妇携子前往迎接,而城外的徐达得悉后,也带着亲随迎路去接。 一路上,徐长吟是难耐喜悦,比竟已逾半年未见亲父。 淮真坐在朱棣的马上,大眼贼利,远远便瞧见了气度俨然、不怒自威的徐达,一迭声的娇嚷:“父王,是外公,是外公!” 马车里,徐长吟闻声探出首,果然见着徐达策马驰来。她将高炽和淮嫤抱到窗旁,指向隔得越来越近的徐达,温柔地对他们说:“那是外公。炽儿,还记得外公么?” 高炽认真的点头:“记得。外公、小舅舅,对炽儿好。” 徐长吟不由亲了亲他。三个孩子中,就数这个儿子最懂事了。 说话之间,迎面驶来的车骑相逢了。 朱棣刚将淮真抱下马,她便欢喜地扑到了徐达怀里,撒娇地大喊了一声“外公”。 她甜甜的喊声,让徐达不由露出满脸的慈爱,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,“真儿乖!”话罢,他连又向走过来的朱棣揖身,施了臣下之礼:“臣徐达参见王爷。” “岳父大人快请免礼!”朱棣忙扶起他。 这时,徐长吟已带着高炽与淮嫤走至他们身边。徐达刚要与徐长吟见礼,徐长吟已将淮嫤塞进了他怀里,指使女儿道:“嫤儿,快叫外公。” 淮嫤乳声乳气的牙牙学语:“歪、公,歪、公!” 被朱棣牵着的高炽摇着大脑袋,纠正妹妹:“嫤儿,是外公!” 淮嫤困惑的眨巴大眼,似乎没明白这两个字的不同。 徐达摸了摸乖巧的高炽,含笑道:“炽儿长高了不少啊!” 高炽小身子一弯,跪了下去,有模有样的磕头道:“孙儿给祖父大人请安!” 徐达很是欣慰的扶起他,“乖!” 徐长吟轻扯朱棣的衣袖,疑惑的低问:“这是谁教他的?”(未完待续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