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欢快得像只小鸟,没有一群人跟在后头怕她摔着绊着,她能撒丫子的满园玩闹,更能肆无忌惮的拿她爹爹当马骑,拿她弟弟当锣敲。虽然被徐长吟纠正过许多次,但淮真似乎对高炽的大脑袋很是感兴趣,而高炽每每都不哭不闹的“忍受”着。好在多数时候淮真还是很疼弟弟的,用膳时总会先亲自喂高炽吃一口,然后自己再吃一口。对此,徐长吟甚感欣慰。可是好景不长,她慢慢发现只要高炽吃过后觉得不合口味,淮真必定不会再动那道菜。她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自家女儿是让自家儿子试菜的口味来着。她是哭笑不得,再度发出淮真实在像极朱棣的感慨。 这些小插曲为平静的日子增添了几分趣味,也让徐长吟越来越恋栈。不过,她清楚这样的日子终归不会长久。而当她接连两日暗中发现邱禾偷偷来找朱棣后,她晓得该结束了。 故而,在淮真抱着高炽凉席上学圆球滚来滚去,朱棣在旁修补被淮真弄坏的纸鸢时,徐长吟一边拣着青豆,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:“回府吧!” 朱棣手一顿,抬头看她一眼,旋即低头继续修补:“想回去了?” 徐长吟臻首,顿了下才道:“父皇应未允许你怠职太久。”原本他也只说能小住几日,后来是她一直不想回去,他便也未提。而如今邱禾暗地里来找他,必是已不益再拖延回京。朱棣的心意,不论是因误解她而赔罪,还是其它甚么理由,她都深深地感受在了心。 朱棣未吱声,显然是默认了。他修剪着竹篾,头也未抬,淡定的道:“如果我不是王爷,不是皇子,你会不会留在我身边?” 徐长吟也未抬头,将一颗饱满的青豆拣到旁边的簸箕里后,抬手取下颈间的小巧锦袋,顺手丢给了他,尔后继续拣青豆。 朱棣掀目,放下竹篾,解开锦袋,眼瞳骤然微缩。他望向徐长吟,眼神涌动起层层波澜,渐复化作深深的柔情。徐长吟偏着睨他,抿着唇笑。 隔得半晌,他终于伸指取出了锦袋中东西,是张折叠整齐的纸笺。他垂下眼帘,慢慢展开,白纸黑字醒目的写着立契为据云云数行字,正是留在徐长吟手里的那张契据。 他的目光在字迹中穿梭。一不持家,二不生子,三以谷禾为期……这三条他并未让她如愿,或可说这张契据已无效应,可是只要这张契据存在,就会让他们清楚的记得,他们的结合是桩交易! 若在当初,他绝不会在意这些,而到了后来,在他心里逐渐装满她的存在后,他越来越憎恶这张纸,越来越想毁了它。故而,他借朱雄英之手,毁掉了其中的一张。如今,她将这张契据给了他,也正是在回答他,她愿意留在他身边,愿意永远陪着他! 朱棣拧起小炉上正煮着的茶水,毫不犹豫的引火点燃的契据。青红的火焰在阳光下微弱不已,而随着契据被逐渐蚕食,他的心情越来越激荡,他近乎难以自抑的捉住徐长吟忙碌的手,放在唇边深深一吹,低喃着:“谢谢你!” 徐长吟望着他,笑得如春山般温暖明媚。(未完待续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