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橚,继续说道,“只是五弟此前为贵妃行慈母服,此事便搁置着。而今已过孝期,过些时候应当就会赐婚了!” 徐长吟握住淮真的小手作揖,笑眯眯的道:“哎呀,淮真,快来恭喜五皇叔!” 朱橚急道:“四哥,我怎未听说,难道父皇真要将冯爰采指给我?” 朱棣果断点头:“此事父皇早有安排。” 白夫人关切的问道:“这位冯小姐可是冯胜之女,是怎样的人?” “素闻冯小姐性情直率,有勇有谋,深袭宋国公大将之风,是位了不得的女子!”徐长吟回着话。 朱橚欲哭无泪:“甚么有勇有谋,她纯粹就是个野丫头!” 徐长吟抿唇一笑:“是不是野丫头,我且不知,只是听闻冯小姐最不喜闻到药味。四弟,你那药园往后可得看紧些了!” 不提也罢,一提朱橚登时跳起来大嚷:“娶谁都行,我就是不要娶她!” 朱棣凉凉道:“晚矣!” 朱橚霎时垮下肩,沮丧无比。白夫人安抚道:“既然是你父皇安排的,这位冯小姐必有过人之处。况且伉俪之道,亦系宿缘,你要好好珍惜!”话峰转过,她执起一直垂眸低首的吴蓁儿的手,“蓁儿年岁也渐长,你们也要多留意有没有合意的人家。” “义母,蓁儿还不想嫁人呢!”吴蓁儿嘴里娇嗲的说着,却又含羞带媚的睇向朱棣。 朱棣视若无睹地撇开脸,将高炽抱了过来。徐长吟与赏汝嫣互望眼,这新上任的小姑子似乎表现的太明显了些。 徐长吟未能在中都久留,毕竟明管家无法隐瞒她们的行踪太久。白夫人显然舍不得一双娇孙,朱棣与徐长吟商议,待回京后便上请马皇后,让她能来中都小住。 果如徐长吟预计,她们此行不过前后四日。明诚以王妃抱恙为由,封了她离京的消息。而马皇后派来的御医,也让罗拂乔装掩饰了过去。 等徐长吟她们悄悄回府后,明诚等人终于松了口气,徐长吟知她的鲁莽行事难为了他们,吩咐膳房设宴,让满府仆婢热闹了一回。而她则带着深知内由的明诚、容玉等人,出府去了挹霞阁。因人并不多,雅间里摆上一桌足矣。只是让明诚等人与她同席着实费了番口舌,赏汝嫣在旁帮着劝说,只苏绣茵坐得有些勉强,显是并不愿与明诚这一干下人同席。 隔日,徐长吟入宫请安,马皇后依然愁眉不展,未几她便知是因太子妃的病愈来愈严重。好在淮真童音软语的撒着娇,让马皇后略略展颜。睹此情形,她不由自主的压下了前去中都的请求。马皇后待她一直视如己出,而太子妃对她也素是关怀,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。 随后,她前去东宫探望。常氏比前几日更显形销骨立,神智也一直未清醒过。徐长吟心里伤感不已,在东宫陪伴良久,方告离去。回府后,她即去信将京中情形告诉朱棣,然而回信未至,东宫就已传来了噩耗。 仲冬初尔,太子妃常氏薨。 幸月不幸,畅月不畅。寒风凛冽,望着扬洒如雪的冥帛,令人只觉寒意愈发的彻骨。然而,哀伤亦如谢临清去时那样,缠萦逾月后,便已渐渐淡去。只马皇后时而向徐长吟感叹太子妃的贤良恭顺,伤感缘何一双儿媳都如此薄命! 太子妃去后,马皇后身边便只有徐长吟这个儿媳。不过,未隔多久,果如朱棣推论,朱元璋下旨赐婚,将宋国公冯胜之女冯爰采赐给了朱橚,婚期定于次年三月。 徐长吟在宫里时常见到冯爰采入宫聆听马皇后教诲,对这个率真外朗的弟妹也甚为喜欢。而冯爰采自从听说徐长吟擅射御后,便时不时去燕王府缠着她比试,倒和朱柠一个脾性。 正月,一池寒碧落满梅花,朱棣奉召回京。白夫人果未同行,而是让朱棣带回来数件小衣小鞋。徐长吟并未多问她的行踪,知她必然又四处游历去了。朱棣将明岳派在了她身边,以便加以护卫。 朱橚回京准备大婚事宜,只是随着婚期临近,他脸上的愁意是越来越浓。徐长吟生辰那日,两人在燕王府相遇,因一言不合竟然大吵一架。冯爰采本就是火辣脾气,而朱橚看似斯文,实则极是倔强,当下就欲进宫请旨退婚,结果被朱棣锁进了柴房。 离大婚已不久,他在这节骨眼去退婚,拂的不仅是冯胜的脸面,冯爰采这辈子也算毁了。好在朱橚也非鲁莽之人,而徐长吟也对冯爰采一番劝解,让她给关在柴房的朱橚送去碗参汤,总算化解了二人的怨隙,余后二人之间竟愈见和睦了,旁人瞧着终是松了口气。(未完待续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