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月春来,一川柳绿,微吟香径。 甫过春龙节,燕王府就再度热闹起来,此次不为别桩,是为燕方妃之寿诞。 依徐长吟之意,同去年那般吃个家宴便罢,岂知此次马皇后发了话,要来替她贺生辰。她无法,只得顺应“民”意,摆开宴席。 寿宴前二日,徐允恭左拉霍琳烟、右牵霍琅云前来小住。徐长吟好生欢喜,霍琳烟更是欢喜,只因可以少听几日姨母的念叨。 徐允恭满府溜达,也无人相陪,噘着嘴去找徐长吟,直道无聊要拉着她去骑马。朱棣二话未说,带着小舅子前去马厩。等徐长吟歇过午觉,又与霍琅云闲聊许久之后,还未见他们回府。她不由有些担心,找来明诚询问,始知徐允恭早已回府,正与八皇子朱梓一起玩呢! 徐长吟这才松口气,他们年岁相当,朱梓也没甚么皇子脾气,当能玩到一起。 霍琅云掩口直乐:“长吟,王爷对你可真上心呢!为了哄好小舅子,竟不惜让自个的皇弟来陪恭儿玩!” 徐长吟颇有些难为情,轻咳一记,正要说话,就听刘丹瑶清脆的声音急急传来:“哎哟,快让我把把脉,可别染了风邪受了寒,您要是受了病,王爷非把我吊到城门示众不可!” 霍琅云噗嗤大笑,一脸“瞧吧,我果然没说错”的神情。徐长吟愈发尴尬,一把将就要替她把脉的刘丹瑶拉坐下来,苦笑道:“你们就别闹我了,我身子好的很,王爷也不会把你吊到城门去!” 刘丹瑶嘻嘻一笑,扭头看向霍琅云:“这位可是礼部左侍郎家霍三小姐?” 霍琅云爽朗的笑道:“刘姑娘好眼力,一瞧就知我排行第三。” 刘丹瑶扮个鬼脸,朝外间一指,“我不过是先遇到了霍二小姐,才知坐在这儿的定是三小姐罢了。” 霍琅云一愣,旋即大笑:“听说刘姑娘是诚意伯的高徒,我可是一直有心结交呀!” 刘丹瑶佯作男子模样,拱手道:“好说好说,我也对骑术高绝的三小姐久为仰慕!” 徐长吟看着一见如故的二人,也无没漠视的不悦,只觉好笑,侧首示意罗拂撤下空盏,换上新茶和小点。 精致糕饵一端上来,刘丹瑶也不客气,抓起块芙蓉酥就往嘴里塞。徐长吟瞧她似真的饿了,不禁问道:“这些日子来你都忙着甚么呢?”尽管马皇后派了太医前来每日替她请脉,但她仍习惯刘丹瑶替她把脉,故而其每日皆会来一趟,只是她每把过脉便急急告辞,不若以往那样多会陪她良久。 刘丹瑶端起香茗饮尽,舒畅的吁出口气,眉眼带笑:“有个病人得每天去看着。” 徐长吟微怔,蓦然道:“是高上云?”难让她每日前去而不生厌烦的,多半与苏月楼有关,而苏月楼身边恰好有那么个病人。 刘丹瑶也不瞒她,点头道:“也不知她怎么一直昏迷不醒,我试了好些方子也治不醒她。” 霍琅云插言道:“那不是成了假死人?” “过了六月,她再不醒,必成假死人!”刘丹瑶攒起眉,有些懊恼也有不解,“按说依我的治疗法,她早该醒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