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便也知晓了这些人皆是济南府的文士,今相邀前来同观日出。诸文士也未问及这对年轻夫妇来历,只邀他们同听琴赋诗,静待日出。 一群文人相聚,自是要做尽风雅。琴音书墨,佐以酒香,看云漫氤氲,远山如樗,怎不是惬意乐事?徐长吟兴致盎然,一时技痒,抚琴一曲,赢得众人一片称赞。 就在袅袅琴韵声中,天边层层的云雾渐渐染上了奇异的颜色,变幻的色彩交织着,令人惊奇不己。 徐长吟偎在朱棣怀中,望着云底缓慢升起的红芒,眼眸也渐渐染上了温暖的颜色。她悄悄覆住朱棣搁在他身上的手掌,一点一点的贴紧。朱棣的视线也落在赤艳如丹的日头上,嘴边却缓缓扬起了一抹弧度。 观罢日出,与诸文人告别,朱棣与徐长吟悠闲地下了山。 回到老屋,就见巫梨华正逗弄着精神奕奕的淮真,娉望则筋疲力尽的趴在一旁。 朱棣净了手,抱过女儿,徐长吟则笑眯眯的问向娉望:“三更半夜爬山可累着了?” 娉望一愣,旋即汗颜的吐了吐舌,原来徐长吟知道他们跟在后面。她噘了噘嘴,“您三更半夜出去,奴婢心里担心嘛!” 徐长吟捏了捏她的脸蛋,叹笑:“自是晓得你们担心,才没让你们回来。”白日里上山下山都累了,她原本不想惊动旁人,好让他们休息,只是没想到他们仍跟了来。 一行人用过了午膳,复下山回了蓬莱客栈。 施氏夫妇一直将他们送到客栈,方回到客栈,便见赵保正与一名五旬左右、颇见官态的男子等在堂中。 徐长吟猜测这随赵保正前来的当是泰安知县,从朱棣手中接过淮真后,携上杨氏与娉望回了客房。 等朱棣回到客房,却见徐长吟已睡着了,淮真握着小拳头睡在她的身旁。他坐在榻旁,看着熟睡的母女俩。淮真越渐与徐长吟相似了,朱棣低头凝视着,笑露满脸。 徐长吟这一觉直睡至日头偏西,等她起了身,下榻穿鞋,脚方一踩着地面,顿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。接连爬山,纵赏遍美景,却终究是来了“报应”。她一手扶着腰,如老媪般踩着碎步,慢慢腾腾地挪到桌边,扶着桌檐坐下歇息。 朱棣抱着淮真进屋,淮真见到娘亲醒来,咧出无齿小嘴,笑的欢快。朱棣见她醒来,将淮真抱给她,可她方一接过女儿,手臂便酸软一垂,疼得她直唉哟。 朱棣挑眉,重新抱过女儿,“怎么了?” 徐长吟哀怨地昂首看着他:“自作孽了。” 约莫猜出甚么,朱棣竟勾起嘴角:“我原打算晚上带你去逛夜集,明早去天烛峰看看将军山、罗汉峰,晚上再去西尧观顶日落。”说完,他又上下打量她一眼,“不过,你看样子没有十天半月是难以恢复,那些地方就只好舍却了。” 徐长吟愈听愈哀怨,朱棣不为所察一笑,“不过,游湖倒是能去。” 徐长吟双眸一亮,神采奕奕的望向他。(未完待续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