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不多时,僧人送来斋饭,徐长吟用罢,一如继往的去院中散步。 谢临清怀孕时,她多有陪伴,也知若怀有身孕,需得适量走动,对腹中孩儿有所好处。 如今的时节,天色已黑得早了许多。她独自在院中散步,周围静悄悄,份外宁谧安详,这也是她来云岩寺的原因。她需得歇息两日,再去往别的地方。 灯火从数间禅房里透照出来,她朝那少年所住的禅房望了眼,能瞧清里头映出的人影。那少年的母亲也不知生的甚么病? 她默默的在心中想着。散了会步,起了夜风,她便回屋,洗漱后歇下。 接连十余日,燕王府笼罩着压抑的氛围,表面平静如初,暗里则波涛涌动。除却燕王阴晴不定的情绪外,更有每日前来报到的两位当朝公主,让一府人感觉莫名压力。 这会儿,东园正厅里,怀庆绞着手帕儿,一双红肿的兔儿眼不住朝门外瞅着,而一旁的朱柠则焦虑的踱来踱去,晃得人眼花。 明诚入内瞌首行礼:“参见二位公主殿下。” 朱柠一见他进来,连声问道:“四皇兄去哪了?找着四皇嫂了没有?” “公主,王爷一早已出了府。王妃娘娘尚无消息。”明诚镇定的回道。这些日子以来,他每日都要面临宁国公主的这番问话,而他家那位主子明知燕王妃的下落,却愣是不告诉她们。 朱柠忿忿的一跺脚:“四皇兄这当口也不管咱们担心不担心了。母后这几日老问我四皇嫂怎地还不回京,再寻不到人,母后保管会让人去别苑里召她回京。”她们平安回京之后,朱棣并未将徐长吟出走之事上告,而是编造了徐长吟受惊在别苑静养的谎言。她们尽管担心被揭穿谎言,但也努力帮朱棣掩饰了下来。迄今,外面并无人知道堂堂燕王妃离家出走之事。 若说徐长吟出走并非己愿,如被掳持,那尚是情有原,然而其却是留书出走,这等有悖祖制规矩、有违妇训的行径,她那四哥足以休了徐长吟。她那四哥既然将事情拦下,何以又不急于寻找徐长吟?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了! 怀庆眉宇间忧色积郁,“四皇嫂会去哪里?” 朱柠一咬贝齿,煞是有气:“她可真会躲,这么久也寻她不到。”他们不能大张旗鼓的派人搜寻,只能命四队人马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沿途去找。若说是因未能派太多人而力量有限,可朱棣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是饭桶,怎么到了最后偏生连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也未寻到?她还真怀疑徐长吟是不是变成了鸟,否则地上怎地遍寻不着踪影?可徐长吟断是没有变成鸟的,那她会藏在哪里? “公主殿下不如先行回宫,王妃一有消息,奴才会立即向公主通禀。” 朱柠皱眉:“在宫里若撞见母后,少不得又向我问及四皇嫂的事,我怕说漏了嘴。” 明诚但闻也不好再说甚么。朱柠向他挥了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明诚施礼,正欲退下,朱柠陡然又问道:“嫣姐姐与茵夫人可知四皇嫂失了踪?” 明诚顿了顿,“茵夫人处是瞒着的,嫣夫人那儿……” 他欲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