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只是一时气血虚弱,故才晕倒。尔后邱禾将他送回府,处理了伤口,便已无甚大碍。 隔了片刻,朱橚方收回手,吁出口气:“脉搏平顺,倒是无恙了。只是血气尚虚,还得多加注意才行。我待会写剂方子,让明诚仔细替你调养。幸而今日嫣夫人奉母后召令入宫,若知道你受了伤,怕还不得担心死?” 朱棣睇他一眼,放下衣袖:“你会如此多嘴?” “我自不会多嘴,只你这燕王府中人心皆向着她,我不说,保不准旁人不会说。”朱橚撇了下嘴,神色骤然一沉,“听说行刺你的仍是北元残兵,四哥,你难道还不打算告诉父皇?” 朱棣端起玉杯,淡声道:“我自有安排。” “那帮贼子一次比一次肆无忌惮,每趁你身边无人之时,施以偷袭,实在是可恶至极!”朱橚神情愤怒,遂又一脸不赞同的道,“四哥你明知这帮贼子盯上了你,为何还要出城?” 朱棣敛下眼眸,从容的拂了拂茶沫,深不见底的眼在灯下愈发让人看不出情绪:“他们能准确知道我的行踪,必有人暗藏于我身边。” 朱橚倏地眯起眼:“难道你是在引蛇出洞?” 朱棣并不回答,而是道:“你方从二皇兄府里回来?” 朱橚见他避而不答,不禁皱眉一叹,但也回道:“二皇兄、三皇兄再过五日就要去中都了,二皇兄今日设家宴招待兄弟们,一早就遣人来你府里,却回说你出了京。我那时就担心那些贼子又会设伏行刺,果然真出了事。今日若非明峰明岳拼死引开刺客,你保不准会伤的更重。” 朱橚不住念叨,直至骤然传来一阵叩门之声。 “进来!”朱棣放下茶盏。 门扉应声而开,进来一人,却是位长身黑面的精瘦男子,颔下微有髭须,看似懒散不羁,然眼神骤动间目光如电,极是英武。 男子上前向朱棣二人拱手禀道:“王爷,幕后之人已查出!” 朱橚一惊,诧异的看向朱棣,继而拍掌大笑:“原来四哥你早有所行动了。绍棠,快快告诉我,幕后之人是谁?” 李绍棠望向朱棣,显是等他指示。 朱棣眸中渐似染上了浓墨,深不见底,也不理会迫不及待的朱橚,沉声对李绍棠吩咐:“搜集罪证,秘送至应天府衙门。” “是!”李绍棠沉声领命。 “徐府之中可有动静?”朱棣不疾不徐的又问。 “徐小姐三缄其口。”李绍棠如实禀道,“霍府之中亦无风声传出。” 朱棣点了点头,挥手示意他退下。 待李绍棠退下之后,朱橚不快的闷哼一声:“四哥,你何时才不会事事皆瞒着我?” 朱棣并不置言,只淡然一笑,深沉的眸光移向壁上悬挂的乌漆宝剑,“听说魏国公府豢养了几匹宝驹,过几日你陪我前去鉴赏一二。” 朱橚见他全然不愿再多谈,重重一叹,无奈的应了声:“可要备礼?” “不必!”朱棣讳莫如深的说道,“来日,我会奉上一份厚礼。”(未完待续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