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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一克拉眼泪(五)


    后来,我来读大学,她正式开始工作,我们分隔两地,每天靠电话给对方温暖。可是这种想见不能见的状态最折磨人,终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,我们开始忍不住吵架,忍不住抱怨对方,直到我寒假回家。

    那次放假,我并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她工作的地方,我们住在一起一个星期。当我走下火车,当我们十指相扣地牵着手的时候,还是那种温暖的感觉。我们一起吃饭,一起聊天。夜里,她蜷缩在我怀里安心地睡去,她说,自己像一个小孩子拥有了一个大人的怀抱,那么安心,那么温暖。可是,就在我们要分别的前一天夜里,她躺在我怀里,突然说道:“翔,我想离开你。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,又问了一遍,她说:“我想离开你,可是舍不得。”我也知道这种感情维护得多么艰难,以至于我们抱在一起痛哭。

    那个我要回去的早晨,她给我收拾行李的时候,我在洗手间刷牙。也许事情就是这样巧合,她在床头柜上发现了我的日记,随意翻开一页,可是正巧那一页,我写的是我和另外一个女生做校园活动的时候遇到的一些事。当时那个女生和她的男朋友关系不太好,向我讲述了一些事情。当我们坐上出租车去火车站的时候,她拿着我的手机,看了一会儿,又给我。我当时不知道她拿我的手机做什么。进入火车站,还有半个小时检票,我们坐在一起,十指相扣地牵着手。

    她突然低下头,说:“你可以吻我吗?”

    我说:“这里好多人。”

    可是她却吻住了我,当时火车站的人那么多,我们却旁若无人地吻着。离别的那一刻,我看见她站在候车厅,而我,又一次,再一次,留给她一个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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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们就是我弹唱《知足》的那一晚认识的吧?我记得很清楚,那时候,你长着一张书卷气的脸。”他看着我,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我和你说过,我正在追一个女生,那个女生让我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。可是后来,我渐渐对自己失去了信心。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得了一种病,我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,我在之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。有一段时间,我一度对女人没有了爱的能力,只剩下占有的欲望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爱的归宿之一就是占有,一些哲学家是这样解释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更伟大的爱是放手,比如母爱、父爱,他们的爱,最终目的是让我们独立地渐行渐远,因为父母知道他们不会陪着我们一辈子。哲学家不一定是正确的,只有你的世界里的哲学才是正确的。”

    我觉得他的这句话也很有道理。

    “你们好的时候,你就没有想过占有她?”

    “想过,可是我对她的爱战胜了我对她的占有欲。我有过很多次占有她的机会,但最终都放弃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你的鬼混吧?”我试探性地问。

    “好吧,有个哥们当时在我们学校开了一家电子店,卖些电脑配件之类的。你还记得那个人吗?”

    我想起了我们读大学的时候,有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男人,在学校开的那家店。

    “有一次我的电脑坏了,去修的时候,有一个文件被他看见了,他正好看见了我的身份证号码,他发现我和他是同一天出生,只是他比我大三岁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巧啊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他喝下一口酒,又吐出一口烟,接着说,“这世间就是有很多巧合,让你在岔路口茫然地陷落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你就和他混在一起了?”

    “嗯,他常常一有时间就带我出去玩,我们去唱歌,去喝酒,去泡脚,直到有一天,他带我走进了一家很特别的小店。”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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