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谁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?”“现在的社会,什么人都说不定,还是不要沾惹的好。” “黄师傅,你们到我家住吧。”突然,人群被一声响亮的喊声镇住了,这是董自华的声音。他今晚穿一件衬衫,方正的头发,眼睛不大,鼻子稍稍隆起,薄嘴唇,眉宇间有一种威严的气势。 “这位乡亲怎么称呼?” “我叫董自华。” “家在什么地方?” “就在牛角湾,不远,你们快收拾一下跟我走。” 黄师傅紧握董自华的双手,连声道谢,然后抽身去安排行头。只听见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:“把这些人接进家里,恐怕不是好事,你看那些人都是真枪真棒的。” 董自华把黄师傅一行带到家里,对女人说明了原因,女人也觉得丈夫做的对。他们来到堂屋,搬来凳子坐好,杨凤给他们倒了水,又问那小伙还痛不痛。小伙说好多了,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。男人们在屋里抽烟,杨凤把两个女子带进卧房聊天。最高兴的是洪鹏,洪鹏和两个小女孩玩刀弄剑,突然有了一个念头,他要学武功。 “我当初带着这帮徒弟闯荡,碰到的难处多的是,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。”他看了看董自华的女儿和儿子,又问道,“你就这俩孩子?” “嗯,一个闺女,一个儿子,闺女十五岁,要读初二了。” “不错,你看我带的这两个女娃,都是被人家遗弃的。” 黄师傅环顾四周,见堂屋不大,中间是客厅,两边是卧房,想必一间卧房住着夫妻二人,一间卧房睡着孩子。卧房和客厅的墙还是泥砌的,客厅一张长长的条几,两张方桌,一大一小,想必这也是穷苦人家。 “你以前做什么?”黄师傅问道。 “哎,日子过得不容易,我退伍回家后一直在家种地。” “哦?你以前当过兵?” “是啊,当年我当兵的时候,光荣得很,镇里徐姓的老镇长带着一帮人敲锣打鼓放鞭炮把我送上车,人们都心想,这娃现在出息了,结果呢,后来毛主席说,从哪里来回哪里去,我就又回家种地了。” “后来怎么退伍回家了?” “到年纪了呗。我那年在甘肃当兵,那时候中国和苏联边界不安宁啊,夜里我放哨,有一夜,我和下一个哨兵十二点换哨,结果那个哨兵迟到了十五分钟才来,我教训了他,第二天差点还和他打了架。我当时想,我手里那都是真枪实弹,万一出了事怎么办,幸好后来没出事,班长把那个哨兵批评了,后来他比我早退伍一年。” “你打过枪没有?”那个年轻小伙子问,看来他的确舒服了些。 “嗯,机枪我都打过。我们当兵那时候,还要拉练,听说现在步兵都坐车,不跑路。我们那时,搞演习,我是机枪手,一夜从甘肃跑到内蒙。后来打枪,师长就趴在我身边哪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‘小董啊,紧张不紧张?’我说‘不紧张’,其实哪能不紧张啊,子弹飞到哪都不管啦,哈哈!” 聊了一段时间,董自华就给黄师傅一行安排住处。董自华和黄师傅还有两个小伙子打地铺,两个女子挤在杨凤的床上,两个女娃挤在洪鹏姐弟的床上。这时候,月亮走到了正天空,把清凉的月光洒在董自华一家的房子上。风吹得很轻,牛角湾安静极了,可以听到艺人们的鼾声。 翌日晨,女人早早起来煮了一大锅粥,董自华提着半袋麦子换了很多馒头。黄师傅等人感谢不已,早饭后告别,说滴水之恩,日后定涌泉相报。事后,有人在清河湾遇见董自华,问道:“你那晚怎么把那些人接进家里,就不怕那些人心思不正,那些人有些真拳脚,要是他们心思不正,你能拿他们怎么办?”董自华不以为然,回道:“他们那些人都是在外面混的,最讲义气,我那天要是打他们一顿,他们会记下我一辈子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