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郑郁后,重复地说:“砚卿不在吗?” 郑厚礼说:“不在。说是袁相跟刘千甫吵起来了,他去看情况了。” 林怀治颤声道:“这一月来,他还好吗?” “你要是还躲着不回来,我就会带他离开中原。”郑厚礼冷眼看着林怀治,眼里全是不满。 林怀治一时失力跪在郑厚礼面前,黯然道:“郡王,并非我有意躲藏,实乃贼子众多,从凉州一路追杀我。我怕回京之后,暴露砚卿于人前恐有性命之忧,便带他们绕进贺兰山,借山峻除之。”随后林怀治闭眼懊悔:“贼首能力强大,我与他交手数日都未能甩掉,后我奋力杀他却掉落入江中。漂流数日后,才被一农户所救,还未养好伤就听闻湘哥派人寻我,我不敢用鱼符入京,只得翻越山岭从灵武一路走回来。” 灵武离京数千里,雪天风大,天寒地冻。 “回来就好,回来我儿就不会心智失神了。”就算郑厚礼再怎么不待见林怀治,听见方才那一番话也不免动容,语气也软了些。 林怀治说:“还请郡王帮我。” 郑厚礼来到榻上坐下,说:“你们皇家子弟争权的事,我从来不管,就算阿郁跟你在一起,我也不会帮你。” “郡王,刘千甫已罗编好假证诬陷你与袁相勾结河西节度使、白济安、徐子谅等拥立越王为帝。”林怀治回长安前,千辛万苦搭上了刘从祁在外搜寻他的暗卫。 他也从刘从祁手里知道了刘千甫的另一个计划,那个计划就是刘千甫想借此把所有人都罗在一起除掉。 郑厚礼淡定道:“我没有做的事,不怕他来查。” “重阳那天,湘哥逼宫,是以父皇和贵妃的性命为要挟,让父皇退位,这禅位诏书并非父皇本意。”林怀治坚定道,“而且那时,他告诉父皇,我死了。这才是圣上禅位于他的最大原因,父皇诏我回京是因我有密旨在身。太子怕我,所以派人追杀。” 听此言,郑厚礼脸色一沉:“什么密旨?” 林怀治从破烂的衣袖里掏出一封密旨,郑厚礼起身没有拄拐杖稍停顿地走到林怀治面前接过那密旨后细看。 熟悉的帝王字迹在眼前浮现,郑厚礼眉头越皱越深,片刻后他收起密旨凝视林怀治,肃声道:“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?而且圣上已经答应放我和二郎回家。” “他不会让你们离开长安,政变夺权,朝野非议,就算郡王你不去非议这些。可你的军功在前面,他不得不防。况且是刘千甫跟你过不去,不是林怀湘。”林怀治无所畏惧地直视郑厚礼,淡定地说,“来日的太子会由砚卿教导,我只爱他一个人不会再有旁人。长安水土不佳,郡王应想回永州展一方天地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