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。”刘从祁憋着笑点头,在袁亭宜耳边低声道:“天子门生你昨夜在我身上可不是这样说的。” 自两人在金风阙里,话说开后,刘从祁就总是油嘴滑舌,但袁亭宜细想想,这人以前好像也是这样。于是袁亭宜又跟刘从祁碎碎的吵起来,吵架内容无非是前两日刘从祁去咸阳,为什么不给他带吃食。 刘从祁则顾左右而言它的跟他来回吵。 吵得欢时,魏国公府的侍从找到袁亭宜说袁家大郎叫他回去,旋即两人分开。袁亭宜才入朱雀大街想起那本诗文,转头让侍从买回来。 这厢的刘从祁回到梁国公府,路过后院时见院中低头站了一排容貌清秀,眉眼俊逸的少年,稍稍不解,转身往前走几步看去。刘千甫坐在紫竹帘后,抿着清茶,眼神在这些少年身上流转。 那眼神像是在挑人,最后刘千甫转头跟管家说了几个样貌出众的,让他送到东宫去,管家点头应下让侍从蒙着眼将这些少年带走了。 刘从祁听见对话,心想他老爹怎么还要给林怀湘关注这些了?可转念又想刘千甫不会换了爱好吧? 两日后刘千甫告病半月,同时告假的还有太子林怀湘。 德元帝二十三年二月初七,春日芳菲回于河西走廊,在河西走廊尽头,蜿蜒水河的山脚下。郑郁实在受不了沙艾格这对主仆的奇怪,拒绝了沙艾格递来的酒。 “我是凉州长史,绑我与你一起去往碎叶城,沿途的驿站守卫不会不起疑的。”郑郁依旧手脚被绑,而脚只有在骑马时才会给他松开。 而沙艾格还是给他煮着那种药,但药效比在玉门关时好了许多,没有冷热噬身和骨裂感。 沙艾格微笑道:“所以我给你做了个假的过所。” 没错,沙艾格给他弄了个假身份,他现在名唤阿沫热,而沙艾格的身份则是他的——妻子! 这一路从沙州过来,沙艾格对驿站守卫说两人称是从长安而来贩卖丝绸的商贩。而这队商贩还是郑郁在狼群中救下的队伍,他想阿史那莫想破头也猜不出沙艾格扮作女子离开了河西。 沙艾格商贩的行走速度非常快,没多久便出了河西地界进入安西。但到了高昌县,沙艾格让那群商贩沿路返回西域,他则带着郑郁与那夜的武士在高昌找了个破屋住下。 这么多时日的相处,郑郁也知晓了那武士身份,正是被关在玉门关时给他送饭的聋哑奴,名唤余三。 暂时居住的石屋天山脚下,院里种着槐树,天山之水寻来春意。沙艾格有时就在槐树下吹笛子,哼唱戎狄歌谣,而郑郁则被那药一日三碗的灌下去,整个人疼醒就睡,睡醒就疼,全身都没什么力气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