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走了,父亲帮不了你了。日后你湘哥有什么不对之处,这道密旨或许能救你。”病弱的声音透着些许决绝,“你们是亲兄弟,莫要为这帝王宝座,争得头破血流。” 林怀治愣了下,接下那密信,叩首跪道:“湘哥大仁,这道密信,儿子永远也用不上。” 德元帝笑着点点头预备起身,可想起来的身子却有些艰难吃力,林怀治见状忙下榻扶着他。德元帝抓紧林怀治的手,沉重问他:“六郎,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好父亲吗?” 那一瞬,林怀治有过许多的犹豫,但面对这个疼爱了自己许多年的父亲,他纠结万分后,还是真诚答道:“是。” 听得此言,德元帝苦笑:“湘儿做了太子,与我多是敬畏。他好像很怕我,不像你我这般亲厚。” “四哥是太子,礼法在身,侍奉君父必得小心。”林怀治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内室的龙床。 帝制权力下,帝王的权力都抓在他一人手里,他的地位远远不可撼动,若是有人撼动那便是造反。可有一个人能够完美避开这些罪名接过权力,那就是他亲自选定的储君太子。 就像陈仙言说的那样,太子的敌人不是兄弟,而是他那至高无上的父亲,他们生来就是政敌。 就在离床几步远时,德元帝神情有些凄然:“六郎,爹是真的疼你,日后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怪爹。” 林怀治脚步顿了一下,他想或许是德元帝在为白嫄和林怀清说解,温柔道:“孩儿不敢。” 德元帝无力地笑了声。 父子俩就这样一步一话地走到床前,德元帝按住林怀治为他脱木屐的动作,淡笑:“雪停了,你快去接他吧。狱中冷。” 林怀治起身对德元帝叩首再拜,随后飞似的离开。 张守一看林怀治走后才进来,跪下把木屐脱掉,又扶着德元帝躺下。德元帝望着明黄的床帐茫然道:“你觉得他能做我大雍朝的下一位皇帝吗?” 张守一正在拿被子的手停了下,随后垂眸道:“陛下,奴婢不懂这些。但只要谁能让江山代代昌盛下去,谁就是下一代的明君。” “也是。”德元帝念起林怀治那倔强的样子,这想法就又压了下去,“怀淳也是好孩子,都是我的好儿子。” 随后躺上龙床,只觉冷得很,吩咐道:“去把贵妃请来。” 张守一忙道:“陛下,御医说......” “商议家事!你个阉奴想什么呢!”德元帝咬牙道。 这下倒是张守一里外不是人,他打了下嘴忙退出去着人去请严静云。 德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廿五,成王治触上怒,任凉州都督兼河西节度副使,判凉州民政即日出京。谏议大夫郑郁逆上,拒请公主,贬为凉州长史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