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杭州时,郑郁早晨出去衙门处理政务,评审案子,偶尔巡视水利农务。下午回了家就与林怀治腻在一起,两人或是在家吃或是出门寻个雅间听曲用膳。 到了晚上,在院子里吹笛奏曲,练刀比射。累了的话两人便谈古聊今,躺在树下长榻上赏无边月色,兴致来时幕天席地地做一场,这样的缠绵日子也是过了几月。 七月末,京中传来第二道诏书询问林怀治何时返程时,他才依依不舍离开,比他先行离开的还有刚升任门下侍郎的徐子谅、工部屯田司员外郎的白济安。 八月中旬的骊山东宫殿内,林怀湘抱着林承昭踱着步来回轻哄,并问殿中的刘千甫:“前些日子,父皇任徐子谅为门下侍郎,进政事堂,你难道不觉得是六郎上的折子?” 前任门下侍郎做上宰相不过几月,就被御史台的御史弹劾为官不正拉下马,不过几日林怀治奏徐子谅的文书就送到案头,德元帝思索月余后点此人为相。 他怀中的林承昭才满半岁,哭闹个不停歇下,此刻正趴在林怀湘肩上抽噎。曲婉对这个儿子有时没办法就扔给林怀湘抱着,自陈仙言走后,德元帝对林怀湘也有些疏远,林承昭他也喜欢,但并未再提亲自抚养的话。 “成王才于江南巡政回来不过数日,圣上就做此举,我想并非是成王上的折子,自袁维之走后,圣上一直想让朝堂平衡,所以才点此人。”刘千甫答道,“再者崔山庆来信,说两人在江南无过多言论,且此次他巡政回来,也不止徐子谅一人升官。” 林怀湘抱着孩子坐下,随后又点头让刘千甫坐下,沉吟道:“父皇这些日子就在温泉宫内,我连人影都瞧不见,你若是哪日进去碰上了,就替我说说,他到底还看不看我这个儿子。” “太子殿下!”刘千甫坐下后骤然听得这话不免声音有些严肃,“他不过是巡政去了一次江南而已,徐子谅进政事堂是早晚的事,何必在此纠结?这朝中官员多半还是向着你的。” 听得这话,林怀湘再是忍不住,厉声道:“林六死前见过阿娘,他若是知道些什么,发起疯来把大家都牵下水怎么办?父皇对他是越来越好,别以为我不知道,朝中已经有人上折子,奏请父皇立贵妃为后。” 父亲的厉声质问又吓坏了才安静的林承昭,他一下就又大哭起来,林怀湘对这个儿子简直没办法,把他递给宫人、乳母还是会哭个不停,只有他和曲婉抱着才会那么安静一会儿。 于是坐下没一会儿就站起抱着哄,见刘千甫仿佛没回话,转头对他道:“仲山,你听见了吗?” “回禀太子,臣听见了。”被哭声闹个不停的刘千甫没发觉林怀湘对他的称呼改变,又说,“过几天中秋,圣上定想见小王子,孩子心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