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之位长者居之,可他又是皇后所生。”严静云的凤眸闪过笑意,“你父亲不是一个专情的人,后宫中美人娇艳他能记得几个?喜爱的王子生母逝去,那这位王子在他眼里与死无异。”话语顿了顿,而后轻笑:“好比惠文太子,在温元皇后崩后,他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看在眼里,那时你小不懂总问我,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?!这也是嫄娘死后我为什么要抚养你。怀治,为娘的心血都倾注在你身上,昔年我让十郎陪你身侧也是这个道理。” 白嫄,林怀清和林怀治的生母,也是严静云初进宫廷时的好友。 “我已秘派人去寻那物,不久便会有结果。”林怀治心领神会,说,“娘为我做的一切,我都明白。” 严静云道:“明白就好,皇后不止怀湘这一个儿子,他真不成,还有越王林怀淳,虽是庶子可却行你之后。宁王不成器,你要是出事,那七皇子越王难保不会是下一位太子。虽说宫中子以母贵,母以子贵,可人都不在了,那这儿子还能有什么用。” 林怀治眼神落到远处阳光下的宫灯盏上,沉声道:“皇后早年的因,就是她来日的果。” 这些日子郑厚礼在长安,偶有几个官员前来拜访,王府比郑郁在时要热闹些。而郑郁自从挨了那日的鞭打,次日就发起了低烧,把郑厚礼和郑岸吓了一跳,就差商量着要不要写信把冯平生从永州接来。 得亏严子善从东市请了位胡医来,好生瞧过一番,配着冯平生以往开的药。又连续灌了数日药后,郑郁才好了不少。 夏热烦闷,烈日照空,榆树上的夏蝉被日光强晒叫个不停。光影倾斜下,成王府的书房内许是因着主人冷淡的缘故,比起别处,是清凉不少。 “人我送去了,我看砚卿应是没什么问题。”严子善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,手里打着扇子。 林怀治手里卷过书页,淡淡道:“嗯。” “你怎么突然对他很关心?”严子善翻身起来,手搭在矮案上。 “有吗?”林怀治深邃的眉眼从书边露出。 严子善目光不善地点头,自从他知道林怀治有个小情人后,恨不得把长安所有少年郎都扫一遍,可惜他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的人。 林怀治的视线停留在书上,严子善眉心微皱:“我记着这本《五洲录》你之前不是看过吗?怎么还在看。” 林怀治眉尾一挑,平静道:“温故而知新。” “这两个月我看你都知了四五次了。”严子善打着扇子,牢骚道:“从前没见你这么好学。” “你去北阳王府,见到郑应淮了?”林怀治合上书说道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