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坐稳?” 话语滴水不漏,将谢中庵的死归于仆固雷。 郑郁冷冷回道:“平卢节度使加北阳郡王,掌兵二十万,你嫌我父死的不够快吗?” 怎料王台鹤却说:“非也非也!据我所知,刘仲山与乔省恩、张忠石已向圣上进言,分幽州、蓟州、檀、定、沧等四府十一州从永州和灵州而出,四府十一州为道加封卢龙节度使。届时你父手里是分兵九万与新任卢龙节度使,到时候你父亲若不接平卢节度使,那他手里还能有多少兵?” “什么时候?”郑郁问。 王台鹤眉心一挑,道:“这事年前就在议了,只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。冯平生来长安,谁有那个胆子敢告诉他这个?更何况这件事我也是上月底才知晓的,如今州县已划拨完毕,只等门下和尚书省通告。你莫惊讶,这事是背着你师傅商量的。” 房外有鸟雀的叫声,郑郁很是平静,“就算如此,也是圣意。我相信父亲没有任何怨言与想法,一切皆听圣旨。” “只叹树欲静而风不止[1],卢龙节度使人选已定,乃是兵部侍郎张忠石。”王台鹤很有耐心,说,“他是谁提拔的,你不会不知道吧?他任卢龙节度使,出去转一圈回来,恐怕就要接严明楼的尚书位,进政事堂了。这大好时候不除仆固雷,那你父亲在平卢、卢龙两位狼子野心的人眼里只会是只待宰的羔羊。” 郑郁看着王台鹤不语。 王台鹤拿起案上的名册,对郑郁一扬,“且刘仲山已经对你父亲、师傅出手,你还不反击?” 此时有风吹动了屏风后的纱幔,郑郁眼神移到那飞舞的帐幄上,“父亲大人不会听我的。” “无妨,砚卿。只要你肯帮我,那这份真名册是永远不会见天日的。”王台鹤放下名册说道。 郑郁视线还停在那藕粉色的帐幄上,似是随意问道:“所以你为什么杀宋昂?” 王台鹤倒是十分坦诚,郑郁问什么他答什么:“朝中不能没有袁相,宋昂想调任回京,可叹无门,便去求阳昭长公主。长公主开口就是六万,他押钱入京钱财颇多,挪了税钱也不会有人知道,可就是这时候被谢中庵知道了。” 郑郁接了话:“谢中庵知道后,怕就是与他一起分了那笔帐吧。且谢中庵的尚书之位也快到头了,有传言说,刘仲山想举荐他人为户部尚书,他一时害怕就大肆贿赂,更何况,工部修葺宗庙的钱也是他与张书意共吞了二十万,于是就要挪岐州钱补上,是吗?” 王台鹤道:“我还以为这几日你病着,没想到你已经查清楚了。” “不过是借着这些残话,以及你的话拼出来罢了。”郑郁凝视王台鹤笑着说,“你是想让这笔帐落在刘仲山头上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