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不上,我才志短浅,不敢与先辈比肩。”林怀治沾了墨继续写着。 郑郁似是惋惜地摇了摇头,说:“那乡贡进士林衡君,如何能中考?”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,林怀治淡笑道:“皇位相传裹腹,不需考。” “也是,多少人艳羡皇室啊!闲余时我得去青龙寺好好烧柱香,祈望来世能投身皇家。”郑郁假意感慨。 林怀治的笔停了,他对上那道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视线,眼神似是真诚,说:“你若真想不用来世,今生就可。” “今生?”郑郁眼神不解,林怀治看着他并不语,他想了许久,语气犹豫:“这话......可不兴说吧。” 要想做皇室,得从他爹郑厚礼那辈开始,他要真现在做皇室,那不是造反吗?他不禁怀疑林怀治今夜是吸五石散了吗?怎么行风、言语颠三倒四,癫狂乱作。 痴儿难解其中意,林怀治似是轻叹了口气,视线回落纸上,继续写起来。 郑郁看林怀治还在写,忍不住探过去看,“你到底在上面骂我什么?” 可惜郑郁身形平移时就被林怀治发觉,他瞬间侧身挡住来人视线,语调不紧不慢:“想知道?” 郑郁回身,觉得那纸上还空了一大截,林怀治不知道要骂他多久,就拿了案上的书看起来,随意道:“不想。” 要真想看,他去御史台还不是能翻出来。 郑郁看着书,鼻间嗅到林怀治身上今夜似乎并未熏他素来爱的紫藤香,而是凝神静心的瑞脑香。日间繁杂的事务让他奔来走去,没多久他就不管林怀治骂他什么,直接撑在案上睡去。 林怀治看他睡着,伸手摇了摇,人没醒。继而取了紫豪笔沾墨,在郑郁脸上作起画来,笔力轻柔,落在熟睡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感觉。 几笔画完,人还未醒,林怀治笑了笑便快速写好纸上结语。 在白釉青荷笔洗里洗完两支笔后放回笔架,而后开始端详起郑郁。 人皙白的肤色与身后的光影形成对比,许是在梦中得见趣事,红唇微翘,眉目舒展,睡中的郑郁看起来温润宛如雕琢好的美玉。 林怀治凑近郑郁,瑞脑香仿佛在此时随主人的好心情浓郁起来,就连唇边都染上香味,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郑郁的额头。随后起身扶起郑郁,一手托在他肋下,将他调整了个姿势,横抱起来放回床上,宽了衣服脱去木屐。 盖被子时还细心的给他盖了两床,怕人在春夜里冷着。 翌日,寒食节,春光乍好,鸟雀绕枝,花羞含面布满着马球场,此刻彩旌招展人声欢呼。 球场中跨马飞扬,兽皮花纹包附的半月球杖在德元帝手中挥舞长空。黄土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