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更近,林怀治垂眼看他,又说:“上次是谁强求?” 郑郁不接这话,明知故问:“谁?” 林怀治声音突然在此刻温柔起来,“不记得了,只知那人抱着我什么话都说了。” “没有啊!殿下你记错了吧?酒醉误事也误心。”郑郁铁了心不接这话,方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想说,我就偏不接你的茬。 林怀治深叹口气,又往前靠了些,在两人鼻尖就快相抵时停下,说:“是吗?” 呼吸洒在脸上,郑郁闻见林怀治身上的幽香,有些醉人。 心道他没喝多少,如今怎么又醉了。于是偏头不想看林怀治,以免像上次那样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。 现下杏园里,虽无人,可要是突然窜出一个人来,那不得对他和林怀治的名声有损。 郑郁看着远处盛着金光的杏树,道:“这话解权在殿下,而非我。我说不是,你自有千百方法说是,我若说是,你也有上万方法说不是。” “早知郑御史利齿,今日见果然呐!”林怀治说话时捏住郑郁下颌,让人直视自己。 郑郁那份有点风花雪月的心思,已经荡然无存,敷衍道:“我比之殿下,自惭形愧。” 林怀治垂眸看他,没说话,郑郁觉着下颌上的力不大,微一错头就可偏开。但他又不舍得,便也无所惧地凝视林怀治。 两人视线交横,园林安静许久,郑郁终于受不了林怀治无休止的沉默,略微蹙眉:“无事,我就回去了。” “回去被灌酒?”林怀治松了手。 宴席间,宾客尽欢醉酒是常事。郑郁现下虽然有迷回天在身,但对于酒这个东西,他也算来者不拒。 因他本身就是个酒坛子,只是不常醉罢了。 看人一时不打算放自己,郑郁语调悲凉,衣袖掩唇故作伤心态,“宴请酒局醉卧是常事,殿下你就让我走吧。否则下官一届清官,与你在这杏园私会,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。” “私会?”林怀治觉今日没来错这地方,语气顿了顿,说,“你说你是清官,那你可知清官最怕什么?” “怕没钱没禄养活妻儿,怕无权无势抱负埋心,怕功名在身却被奸佞诬陷。”郑郁数着的都是朝中存着的问题,想到眼前境况,说,“怕本是受人相邀,来此酒局,却被人堵在这儿。” 林怀治撑在树上的手顺话音落毕而下,拂去郑郁肩上的树屑,“说来说去,无非权贵二字。” 继而道:“而在长安,我就是权贵。” 声音沉厚慵懒不近人情,但郑郁偏生在这里面听出三分欲色。 这般搀欲色的声音,让郑郁迎着光影看清了眼前人,深邃有神的双眸内里露着些许桀骜,神情坚定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