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 有礼部官员出列禀道:“回禀陛下,原本是要照着先帝定下的规矩安排的,只是臣等见过这名中选的女贡士与许多人似有些纠葛,与内阁及国子监的几位大人商议之后,恐日后生出什么是非来,祸及朝廷清明公正,这才斗胆奏请陛下圣裁。” 裴玉戈听他们几人说话,只觉心中作呕。若非赵府的人误打误撞犯到了他跟前,只怕满京城无人知那女子孤身一人入京都经历过怎样的艰难险阻。如今竟连她好不容易考出来的名分,这些人竟想用三两句流言构陷轻易抹去。若是其他事,他尚且可以观势而动,但因为太清楚如今龙椅上的天子对女子为官有着怎样的偏见,裴玉戈知道自己但凡慢一步,天子便会开口抹去那女子多年寒窗的努力。 “陛下,臣有本奏!”裴玉戈持笏出列,打断了礼部官员的话。面对众人投来的探究目光,他不卑不惧朗声道,“关于礼部所说那名女学子与旁人纠缠不清之言,皆为不实流言。臣数日前曾上呈奏折,与今日内阁、礼部所奏之事关联颇深,一切缘由……皆是阆中院掌管京淮漕运的盐铁转运使赵之文蓄意为之。臣今日弹劾赵之文擅权谋私、罔顾纲常法纪、欺瞒君上之大罪!” 字字铿锵、掷地有声,虽称不上中气十足,可落在百官耳中,亦足以振聋发聩。 赵之文不在今日早朝之列,但阆中院的赵淮今日是在的,他听到裴玉戈的弹劾之言,犹豫了下还是出列袒护道:“陛下,裴御史所言…闻之骇然。转运使掌盐铁漕运、官职不高、在京中亦无号令他人权柄,谈何能罔顾法纪欺瞒陛下?” “陛下。赵之文为一己私利在天子脚下矫令扣押赴京举子、会同京兆府衙官员无诏无命随意拿人,其出任京淮转运使数年间以权谋私、瞒报擅改盐铁税数,趁机收受贿赂、中饱私囊,致使国库蒙损,一干物证人证臣已虽弹劾奏折于数日前呈报御前。今日内阁、礼部官员所禀之事与赵之文矫拟说辞如出一辙,臣愿相信赵淮赵大人所言,区区转运使无权无柄号令内阁、礼部及京兆府官员,若非这些官员沆瀣一气,那便是幕后有高位之人迫使他们如此齐心协力襄助一介转运使。无论如何,这都是骇人听闻的大事,臣恳请陛下…下旨彻查!” 裴玉戈言罢一跪,他这番话一出,满朝寂然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被他提及的礼部官员及京兆尹,他们也跟着出列跪下,说的话却是不同。礼部那边连尚书瞿获都出面了,代下属禀明天子,直言礼部官员的失察之过,而京兆尹巩璋则是撇清撇清关系,无论如何,他们都不敢当朝承认他们‘沆瀣一气’帮赵之文办私事。比起结党之嫌,失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过错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