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烈的雄性气息伴着汗味,扑在蓁蓁的脸上,她嫌弃的扭过头去,伸手推了他一把,道:“离我远点。” 臭死了,还不害臊! 蓁蓁这就想不通了,前些年的时候,谢南瑾练武回来,也都是一身的汗,但每次见她之前,都一定是洗的干干净净的,不让她闻见一点儿异味,现在这怎么就…… 后边的七音,掩嘴笑了笑,早就已经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。 “那我也来闻闻。”谢南瑾笑着,衣裳是依旧敞开,凑到蓁蓁脖颈边来,深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抬头,看着蓁蓁,一脸的意味深长。 这天气既然闷热,蓁蓁待在屋子里,又不让放冰,身上自然也是浸了汗的,粘乎乎的,不怎么舒服,她知道,自己身上,也是有汗味的。 不过她与旁人不同,因着有天生的体香,所以就算是出汗,那也捂不成臭味,反倒是一股暖香,扑面而来。 “正好,我们一起去洗。”谢南瑾伸手,一个拦腰,就将人抱了起来。 怀着身子的人,还是那么大一个肚子,本该是比之前重了不少,但是谢南瑾抱着她,却似乎没有费丝毫的力气,轻轻松松,就将人抱了进去。 带这个大肚子,谢南瑾也没法做什么,诚然,他只是规规矩矩的洗了个澡而已,全程服侍着自家媳妇,服侍的十分周到。 最后连衣服,也是他亲手给穿上的。 蓁蓁被他抱出来的时候,窝在他怀里,面前是健壮的胸膛,她把脸埋过去,忽然就在想,她阮蓁蓁,究竟是有多幸运,才能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。 一时不自觉竟是湿了眼眶,伸手环抱住谢南瑾的腰,吸了吸鼻子,闷闷的问道:“我们会不会一直好好的?” 一直都好好的,好好的在一起,不要出任何的差错。 ……好好的,怎么哭了? 谢南瑾的第一反应,自然是哄着,便将人抱上了床榻,抬头对着她的眼睛,坚定的答道:“会的。” 只要有他谢南瑾在,他的媳妇,他的孩子,就都不会出半点的差错。 “恩。”蓁蓁拿袖子抹了抹眼泪,忽而笑了,点了点头。 谢南瑾看着她又哭又笑的,心里突然有些苦涩,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,她心里就藏了事情,突然的闷声起来,就像换了一个人。 那是,经历过大悲大痛的样子。 他记得清楚,一切,都是从她昏迷了三天后,再醒来,才开始的。 他有暗地里查过,也在蓁蓁意识迷离的时候探过口风,可是无论怎样,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的消息,就好像根本,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 这让他很困扰。 而就在那一个晚上,谢南瑾做了一个梦。 梦里面的他,穿了一身棉麻的粗布衣裳,骑着马,一路疾行,两天两夜,抵达了一处山崖下面。 那里躺着的,是已经血肉模糊的,蓁蓁的尸体。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,梦里的谢南瑾,知道的并不真切,只知道他抱着她的尸体,待了很久很久,那个时候,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阵阵传来,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真实的不像一个梦。 梦的最后面,是他提剑,杀了沈湛。 ……沈湛。 谢南瑾醒来的时候,一头冷汗,甚至浸湿了衣裳,外边的天色昏暗,尚未变得亮堂起来,他回想着梦里的画面,竟仍是心有余悸。 一幕一幕,在眼前闪过。 谢南瑾偏头看着蓁蓁,正安静的躺在他身边,想起梦中那冰冷尸体的触感,谢南瑾的心颤了颤,伸出手去,想抱住她。 但是蓁蓁肚子太大了,他伸手去,根本揽不到他的怀里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