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迈的历王,此刻也在御书房内,他是在场唯一被赐座的人。 “叔公放心!” 永兴帝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以往的笑容,语气轻松的说道: “此事,朕早已与诸公商议过,等送走了云州使团,朕会亲自找许银锣,让他去南疆搬救兵。蛊族和妖族都有不少超凡强者。让许银锣把他们请来便是。 “再有一月便是春祭,春祭后,大地回春,寒灾可解,局面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 历王闻言,微微颔首: “本王听说前些日子,陛下与许银锣闹的不愉快?” 永兴帝摆摆手: “小事而已,朕平日里敬他三分,但国家大事,朕自有主张。不容他逞匹夫之勇。” 至于搬救兵的事,永兴帝完全没想过许七安改怎么请,难不难请,似乎一切都是许七安应该做的。 就像他把蛊族和妖族发展成盟友。 厉王“嗯”了一声,脸色稍松,缓缓道: “原来陛下早有计较,那本王就放心了。” 永兴帝打的是什么主意,刚才说的一清二楚,先议和,稳住叛军,再让许银锣豁出脸去请南疆盟友援助。同时等待开春,消退寒灾。 厉王同样也没考虑过任务难度。 …… 城门外,六骑策马狂奔而来,他们披着斗篷,骑乘快马,呼啸着穿过城门。 入城门,马匹奔驰速度锐减,为首一骑勒住马缰,回首望向城墙。 他脸色僵硬,缺乏表情,像是石头雕刻而成。 杨砚! 楚州屠城案后,杨砚便留在了那里,朝廷任命他为楚州总兵兼楚州都指挥使。 即使在魏渊死后,他也一直留在那里楚州,不曾回京。 “召集所有潜伏在京城的兄弟,等待命令。”杨砚侧头,看向左边的下属。 “是!” 下属双手抱拳,接着拽住马缰,轻轻一拽,与队伍分离,朝另一条道疾驰而去。 义父生前没能扶上六皇子登基,如今,该是我们这一派执掌乾坤了……杨砚移动视线,顺着宽敞的主干道,眺望皇宫方向。 …… 打更人衙门。 四名金锣齐聚一堂,门窗紧闭。 金锣赵锦盯着对面的银锣宋廷风,眯了眯眼,道: “许银锣真的这么说?” 许银锣已经成为一种称号,而非官职了。 在大奉,只要说出“许银锣”三个字,谁都知道指是哪位。 宋廷风笑道: “如今中原动荡,朝廷也处于危机之中,几位金锣能否在这场洪流中抓住机会,就看今日选择。 “宁宴是魏公的弟子,四位大人与他亦有交情,并不陌生,还怕他坑你们不成。再说,讲一句大逆不道的话,如今大奉,效忠谁最有前途? “不是坐在金銮殿里,向云州叛军摇尾乞怜那位,而是我的兄弟。” 赵锦和其他三位金锣对视一眼,沉吟一下,道: “许银锣为什么不自己来?” 宋廷风不答,而是取出一张纸条: “看完你们自然知道。” 赵锦接过,展开纸条看了一眼,先是松口气,评价道: “是他的字迹。” 接着,眸光一凝,盯着纸面看了许久。 赵锦深吸一口,压下内心翻涌的激动情绪,不动声色的把纸条交给另外三名金锣,传阅完毕后,他说道: “你回复许银锣,只要他没骗我,我赵锦可以把这条命交给他,但我们要和他见一面。” …… 驿站。 姬远握着传音法螺,道: “无趣! “大奉的小皇帝无趣,朝堂诸公也无趣,国子监学子更无趣。 “我听说当初镇北王尸体运回京城时,元景闭宫不见百官,有个叫许新年的庶吉士,堵在午门从早骂到晚,骂的元景妥协开门。 “可惜朝堂上没有见到此子,谈判中亦没见着,许是位卑言轻,没资格与我同案辩论。” 关于许新年的事,他是从这几天的谈判中,偶尔听到有人私底下嘀咕说:M.BOwUChIna.COM